约莫半个钟头,下人们饭饭来到方子澄的跟前,都说没丢任何东西。
“我父亲的房间有没有人检查?”下人们纷纷摇头。
“不好啦,不好啦!“这时,福根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有什么事慢慢说,干嘛一惊一乍的!”方子澄心情本来就阴沉,再让他这么一喊,顿时觉得又郁闷了不少。
“二少爷,家里有人不见啦!”
“谁不见了?是不是子灵?”方子澄抓住福根问。
“不是,不是,是夫人和大少爷!昨晚,我明明看见他们都回了各自的房间的,刚刚我再到他们房里检查,就发现,就发现……”
“发现什么,关键时候,怎么又吞吞吐吐的了?”
“发现夫人和大少爷的房间被犯得乱七八糟,所有的贵重物品和常穿的衣物都不见了,对不对?”辚萧走过来,十分冷静的说。
“二少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萧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辚萧看了看方子澄,吩咐站成一排的下人道:“没你们什么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辚萧遣退了下人之后,郑重的对方子澄说:“子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子澄的心早就乱了,担忧的问:“不会是,有人绑架了母亲和大哥吧?”
“不是。”辚萧道。
“那就好,那就好!”方子澄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
“是母亲和大哥,卷走了父亲保险柜里的钱,逃跑了。”辚萧知道真相很残酷,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谁都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方子澄的眼神逐渐由惊讶,变成惊恐。
“子澄,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母亲怎么会逃跑,她一定是被人掳走的!”
“子澄,你别傻了!你看这脚印,走的时候明显很有序,不慌不忙。在看门锁,根本就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且刚才我也已经查看过了,福根的钥匙还完整无损的挂在腰间,而父亲备用的那把,已经不见了,还有保险柜的锁和里面所有的钱!除了母亲,还能有谁能做到这些?”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母亲怎么可能丢下我,带上大哥?难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么?”
“你,不是!”不知何时,方荣里也住着拐杖,几个下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爹,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
与方子澄一起目瞪口呆的还有辚萧。这句话从方荣里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会有假!那么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母亲逃跑,带着方子鸣,却丢下子澄和子灵两个孩子了。
“子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说清楚!”方子澄愤怒的揪着方荣里的衣领,眼睛似要冒出火来!
“你们下去吧,萧儿,你留在这里。”方荣里吩咐道。
“子澄,你先别冲动,父亲还是个病人!”
“你走开,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方子澄愤怒道,随后又软下语气。
“萧儿,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我没事,你看父亲,他都要摔倒了,你快把他扶回到屋里吧,有什么事福关起门来再说!”
方子澄最是听从辚萧的话,便也平复一下冲动的心情,扶着方荣里进了屋。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可以说了吧!”方子澄仍旧没有好脸色。
辚萧为他们父子二人到了杯茶。
方荣里拿起茶杯,又放下,叹了一声道:“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其实,你和子鸣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的母亲是谁?”
方荣里突然比那得很伤感,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就连眼神也不再有平日里闪烁的精光,不知为何,辚萧竟然从方荣里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遗憾。
“你的母亲,是子鸣母亲的表姐,为人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就是家境一般。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事业也正处于起步的阶段,一心想要赚钱,便看上了她的表姐殷实的背景,想要娶进门来,依靠她家的势力,并商量着给她正式的名分,让你的母亲做妾。”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方子澄将茶杯摔在地上,起身就要挥拳打方荣里。
“他是你的父亲!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生父亲!”辚萧挡在方荣里身前。
方子澄就要落下的拳头生生收住,落在桌子上,关节间,流出丝丝血迹。
“子澄,你受伤了,我帮你包一下吧!”
“不用你管!”方子澄推开辚萧,转身对方荣里道:“你接着说。”
“开始,你的母亲死活不答应,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耍小性儿,闹两天就消停了。便执意将她的表姐娶进了门,也得到了她们家的扶持,事业平步青云,很快,就成了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后呢?”方子澄冷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