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睛,浑身已经是稀脏。赶紧朝着周围看了看,老抵一张脸正笑嘿嘿的看着我。这地方是山边上的一块土地,我记得清楚,不就是下午我们下山之后一开始碰到那农民的地方。
“四爷,还好准时回来咧。”
老抵指了指我边上,我赶紧偏过头去一看,就看着在一边的土里头,悠悠的就插着一根香。已经是燃到了头。
再次沿着这山路朝着里头走,我脑海里头反复的回想着下午的经过,三叔围着这山饶了一圈,远远的在高山上看到这下头的农民,才下了周围的山林。
这时候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经过了上回的事儿,我已经晓得原因,真的就是小时候听乡里头的老人说过的人的魂儿可以离开身子。
越是这样我越心惊,夜色之下,这山沟里头哪里是白天看到的样子,视线尽头,隐隐的一处处破烂的房子的出现在眼前。刚刚进入村口几乎就满地都是烂瓦和杂草。
一想起之前的事儿我心头就害怕,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从城市回到农村,就能有一个如此恐怖的经历,问题是。听着幺舅的意思,我们压根就是跟着那晚上他放出来的那三只鬼找到这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心头更加的害怕。这诡异的地儿,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幺舅口口声声的说我天生命残,这回到市里头来,是来保住我的命儿。这几天更是说了不止一遍我原本是养不过十四岁就得死的。难不成害死陈竹一家的鬼,就在这山沟子里头?
一时间,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群山,我下意识的走的就跟研究近了些。
突然,就在那村口子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一间泥巴房子还亮着灯。我跟他们两个就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这地方居然真的有个坝子,这间房屋怕就是这一整个烂村子唯一还干干净净的地方,而就在坝子中间,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身子正静静的趴着。屋门大开着,一个老太婆正蹲在门口一个劲的哭。
我心头已经是无比的惊骇,那趴在坝子中间的,不就是之前那农民么?而这房间跟我之前看到的,也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远处的整个村子早就是一片稀烂的废墟,而这房子周围,周围的场景,跟我下午看到的根本就是同一个地方,但瞅起来却怎么都显得陌生的紧。之前那婆娘也没了影。就剩这那老太婆坐在门口沙哑的哭着。亮着灯的屋子里头,居然真的就摆着好几副的酒碗,我已经是彻底的呆住了。
老抵粗粗的问了句什么。大半夜的,这老太婆泪眼朦胧。哭声怎么听着都显得孤苦伶仃的样子。
“小哥,你们是咋到这地方来的?我这儿子是个疯子,他精神有问题。我平时就跟他说,你媳妇早死了,早死了他就不听。说什么媳妇不是还在屋头么?还说什么村里的人都还在。下午干了活回来,说什么屋头来了人,晚上就摆些碗开始在屋里头喝酒,一个人倒下去就起不来咧。。。”
老太婆还在哭,老抵蹲下来摸了摸这钟大松的身子。
“四爷,这村坟里头的鬼缠了他这么多年,这人始终还是逃不过。现在人已经死透咧。这事儿太奇怪,鬼魂找替身,也不是刚才的那种死法咧。”
幺舅脸色很是难看,慢慢的走到桌子上,这一回,我亲眼看着他拿起那桌子摆着的几个已经烂了边边的酒碗,把里头那黄桑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酒闷了半口,剩着的半口,就倒在了这屋门口的位置。
“这就是他的命。。。”
幺舅眯了眯眼睛,“大娘,你说儿子看到的媳妇,是两年前回来的?”
这老太婆蹲在屋门口,身子还在瑟瑟发抖。“你问这做啥?那是他犯了病脑壳不清醒瞎说的。”
幺舅看了眼周围,
“这山沟子地势聚阴,偏偏这老村儿又有这么多死人,这么多的孤魂野鬼,全都成了厉鬼。。有东西从两年前到了这地方,把这些孤魂野鬼都污了个底儿。”
“那。。。那是什么东西能把这么多的孤魂野鬼全都困在这一个地方?”
“四爷,地势聚阴,到底是什么东西,聚了这么多孤魂野鬼的阴气?这荒村子环山带水,周围的水气正好布成了一个凶局。不。。。不可能。。。当年你不是亲眼看着那口棺材埋进土里头的么?不可能还有这种东西。四爷。这。。。这到底是什么?”
我第一次的看到老抵连声音都有些惊慌,嘴里头就那么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棺材?我心头一惊,幺舅突然瞪了老抵一眼,“抵哥,有些话不要乱说,我告诉你,那口棺材已经埋了。这世界上,不再会有那东西。”老抵居然立马就闭了嘴,只是看样子明显还有些欲言又止。
“舅。。。舅。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就在这时候,幺舅嘴角一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冷。“粪娃,你还记不记得缠着你的那些凶鬼?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些玩意,全是从这荒村子里头,养出来的。”
说完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一个方向,我心头一惊,幺舅看的地方,正好就是这天晚上,幺舅带着我,去过的这村里头那最后几间房子的位置。
“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这玩意错就错在,人伦家常,一村子的孤魂野鬼,这怨气该有多大,这东西造了这么大的孽,天都非要它死不可。”而就在一旁,那村民钟大松的尸体,还静静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