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想起段相当时一脸平淡疏远的模样,就恨得直咬牙,都是那些狐媚子作怪,老爷才与自己越行越远。
段四大怒,低声喝道:“贱人好大的胆!”
刘氏苦笑。欲言又止。
段四看着不对,又追问:“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你跟我讲,我帮你出主意。”
段四比刘氏心狠果决。以往在家时没少帮刘氏出主意,刘氏也愿意跟她说。
“府里,不知怎么有了传言,说我失了你爹的敬重,只余当家主母的名分,只剩下个空架子。要是米姨娘生下儿子。你爹就会为了孩子贬妻成妾,抬她做正室。”
“嘭——”段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着牙道:“欺人太甚!”
娘的处境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妙。
刘氏怔怔道:“彤儿,你说这话是不是太没谱了?你爹怎么会做这等不顾情谊的事儿呢?”
段四没说话,情谊?后院哪个女人跟爹没有情谊?还是真情真意。她自己也心虚,若是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连累娘以管教不严的名头被贬,不是说不通的。
刘氏见她不说话,慌了:“彤儿,你说你爹真能做的出来?”
段四想了想淡淡道:“女儿不是被他赶出家门了吗?爹最重面子,可坚持起来,谁能改变?”
刘氏心里一苦,又落了泪。
段四看着母亲凄凉落寞模样,下意识的按了按手,触到袖子里的一件硬物,有了主意。
“娘,你听我说。”
刘氏激动了:“彤儿有主意了?”
段四扶住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道:“娘,米姨娘肚子里的这个不能留。”
“什么?”刘氏仿佛没明白。
段四吸了口气,缓缓道:“娘,你想过没?若是这话是真的,米姨娘产子被扶正,日后还有你的活路没?”
刘氏喏喏不成言:“要是…要是…要是假…假的呢…”
段四嘲讽一笑:“假的又如何?娘,你一片好心,她却视为毒蝎,甚至没问过娘,就到爹跟前告状,可见她对娘是防备敌对的。爹已经允了她自行养育,娘最多挂个嫡母的名头。日后这孩子怕不止是跟娘不亲,在米姨娘的教唆下,还不得恨上您?爹要是只得他一个,日后的相府都是他的,他能给您什么活路?”
刘氏听得傻了,怎么不管怎样,自己都没活路了?
段四深深吸了口气:“娘,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乐意有个娘家兄弟给自己撑腰,但若是个跟自己作对的,她宁愿没有。再说,米姨娘能怀男胎,别人未必不能,那就谁愿意抱给娘抚养,就让谁生。
刘氏发呆了半天,也想到了同样的心思,道:“你说的对,不能留!”
声音跟着狠厉起来。
“可是,大管家亲自守着米姨娘的院子,她又不出来,怎么才能…?”
段四轻笑:“守着又有什么用?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娘,我给你样好东西。”
段四拿出袖子里的小瓶子,挨近了几分,悄声道:“娘,我跟你说,这个是…”
不说刘氏跟段四商议如何害人,单说西瓜到了轩辕府。
西瓜一进门,杨念慈鼻子先抽了抽,拍手笑道:“还是西瓜贴心。”
说完往下看去,果然西瓜手里拎着几个大纸包和小陶罐子。
西瓜晃了晃:“还热着呢。我给王妃片了来。”
杨念慈被香味刺激的吞了口口水,西瓜立马善解人意的空着的手一掀一扭一拽,一只鸡腿下来了。
杨念慈有些不好意思,笑骂道:“我是那么最急的人吗?”
西瓜笑嘻嘻的不说话,边上几人也笑。
乳母想抓狂,形象呢?王妃的形象呢?
狠狠瞪了眼杨念慈,又瞪了眼西瓜,上前将纸包抢过来,道:“就都惯着吧。我去收拾,西瓜陪王妃说说话。”
杨念慈看着乳母出去,接过西瓜手里的鸡腿,轻轻一咬,唇齿留香。
“好香哦。西瓜,还是你懂我。”
西瓜闻言,笑得更开心了。
甜李几个看得直翻白眼,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看不得杨念慈没出息的吃货模样,摆好茶水,都出去候着了。
杨念慈又吃了几口,才喝了口水,记起肖楠的事,就跟西瓜道:“西瓜啊,我有事跟你说…”
“师傅,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同时开口,均是一愣。
杨念慈咳了声,肖楠就在这儿呢,还是我先说吧。
“很是古怪呢,师傅,我先说。”
古怪?
“你先说。”
“师傅,我来的路上,看见个人影,眼熟,跟着去茶楼看了。你猜是谁?”
“西瓜,你都是大人物了,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路上碰见了不稀奇,别大惊小怪的。”杨念慈先批评一下,示意做人要淡定,才八卦兮兮问:“谁呀?”
“…没看见脸。”
杨念慈失望的“哦”了一声。
西瓜又激动了:“可是,师傅,你知道吗?后来我出来,您猜我看见什么了?”
杨念慈懒懒哼了声,才不猜。
西瓜便道:“是相府的马车。”
杨念慈起了点儿兴致。
西瓜激动道:“看到相府的马车,我就想起那是谁了?”
西瓜两手在胸前往前比划着:“那么大,分明就是段侧妃嘛。”
杨念慈震惊的看着西瓜的手势,段四的有这么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