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戌总觉得其中有诈,既然已经站了出来,就只能继续阻拦到底,呵斥道:“同为一府,自然共进退。徐青,你身为家主却要借势分裂我们西府,其心险恶。”
“很好,正等你这句话!”
徐青冷淡的一语咬定,抬手取出青光闪耀的青螭剑,道:“我这个家主和徐天傲不同,不擅长yin谋阳谋,也没有jing力和你勾心斗角。你要对我施展yin谋,我只会一杀了之。”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即便是徐鸠等人也大为惊讶。
即便是徐天傲那么跋扈的家主,又何尝敢当着二十多位室主的面斩杀一位室主?
徐天戌瞬间变了一个人,刚才还连续仗势斥责徐青,此时却是脸se剧变,惨白死灰,急忙取出自己的中品灵剑威逼道:“徐青,你……你,你不要乱来,这里是本府议事之地,你岂敢……?”
他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徐青的一身杀气凌厉冲出,青螭剑上一道jing纯的金光浮现,周身千步之中灵气动荡如雾,冷冷一抬剑,道:“既要杀你以证我家主之威,就请你拿出炼气中期的实力,不要让人以为我这一剑斩杀的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朽之辈。”
他话还没有说完,徐天戌已经落荒逃跑,他追身而上,一剑凌空飞断而下。
嗤啦一声而已。
徐青一剑闪过三丈剑气,从徐天戌的后背一剑斩下,切断两截,他手中这一剑本来还藏有两层杀机,层层相扣,注定要一剑斩杀别人,可惜对手的本领实在是太稀疏。
他很失望,也不知徐天戌这一生到底是怎么练到了炼气五重的境界,更不知徐天戌到底有过几次战斗,难道连杀气都未能凝练而成吗?
徐青皱着眉头,失望的冷嘲道:“耍yin谋诡计也要有基本的实力,连徐天魁和叶素蓝的一半战力都没有,给徐天傲擦鞋底的实力都没有,你这样的人也妄想称雄西府,登上家主的宝座,是不是太愚蠢了?”
整个中堂大厅里鸦雀无声,太多人的心中充满了那种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一根最锋利的钢针扎在他们最痛的命门,毛骨悚然。
地上不过一具老者的尸身,光滑的切为两半,胃肠肺腑随之迸洒了一地,污秽混淆着一汪血迹,只有那一道阳气被螭灵吞没,以至于全身青黯。
徐青冷漠的收回青螭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左右扫视一眼,道:“我这些天一直在云岩山查看情况,发现了很多异常之处,只能去拜访一位前辈,问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据我现在的判断,云岩山确实不是我们这种小世家能霸占的,但在上面经营丹参产业也不是大问题,周边的妖兽虽然强悍,我却足以应付,真正的危险只是叶家会暗中破坏。他们已经在云岩山杀了我们两名执事,六名护法,我们怎么能善罢甘休,宗脉肯定有一番谋划,但也一定要等我们西府站稳云岩山才有机会反击叶家。叶家杀了我们同宗的人,又故意放风要买回云岩山,恐怕还和你们中的某些人私下谈妥了价格。谁在此时还为了一己私利反抗宗脉,谁就是我们徐家的内jian。”
说到此处,他更加平淡的收尾道:“我的决定就是这样,你们不愿意参与此事,我按叶家的价格买下你们的份额,愿意同进退,就和我一起为了宗族赴死一战。徐叶两家不过杀来杀去,再杀一场又如何?”
他的话语声已经是无比的平淡寻常,简直像是在商量,却再也没有一个室主敢站起来反对。
谁敢?
地上不已经死了一个吗?
徐青本来就知道这些室主都不是好对付的货se,早就有意杀一人震慑他们,他不想浪费jing力同他们纠缠,索xing来一招狠的,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剑杀了个太平庸的老朽之辈。
众室主一阵无语,无人敢反对。
徐青扫视一眼,道:“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吧。我再说三件事,一是我父亲当年被西府诬陷的事,徐天傲自己都和我说清楚了其中的原委,所以,我会彻查当年参与作伪证的人,还我父亲一个公道,其他被徐天傲陷害过的支室和西府一脉的子弟叔伯也要查清,在宗谱中留下一个定论。二是各支室的户室调配之事,二十四个支室,有的支室百余户人,有的不过十几户,甚至只有一户,肯定要重新平衡,每个支室最低要有三十户,最高不得超过百户。各支室的供养按年计算,分为两个部分,保底的部分每个支室都一样,另外一个部分按户计算,也直接分配到各户,无需室主管辖。第三件事是西府家仆、客卿、执事的待遇,从今ri起,一律皆与东府看齐,东府给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财力不足的地方,我会想办法,不用你们cao心。”
他说完,没有人敢反对。
徐青只是这么平淡的说着,从他这里说出来就已经是最终的家令,没有商议的必要,他也并不喜欢这些室主。
西府的凝聚力早已被徐天傲镇压的差不多了,即便曾经有一些室主有心振兴西府,大半都被徐天傲铲除,剩下来的这一批不过是能让徐天傲感到宽慰的无能无志之辈。
徐青这就站起身,同一直默默在他背后的徐鸠说道:“我另外有事要处理,明ri会回来处理云岩山的事,至于其他的事还是由您来cao办。”
徐鸠点着头,谨慎的提醒道:“少主务必要多加小心,云岩山恐怕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处理的事,难免要有几场厮杀。”
“是啊!”
徐青赞同一声,无视其他的室主,这就匆匆又离开西府。
他来去匆匆,快的像是一道闪电,以至于他都走了,很多室主还没有回过神。
走在黑暗的山野间,在乌岩城的这片天地里,徐青快步前行,他默默的考虑着西府的事情,以他的家底倒也不是很在意云岩山的收益,但整个西府还是非常需要的。
这些室主衣食无忧,也难以破入更高境界,不过一群行尸走肉,即便他们年轻时和徐青一样,做着振兴西府的大梦,现在恐怕也甘于平淡,其中很多人或许就只想稳住自己的室主之位,坐收其利。
人都是自私的,修士更是如此。
那又如何?
徐青不相信自己能改变这些人,但他可以将这些人中的废物都撤换掉,换一批志同道合之辈,环境很重要,环境变了,气数也就变了。
徐青在意的是西府的三千子弟,在意的是西府的年轻人,特别是那些心怀志向,却因为无钱而无力修行的同宗子弟,他和他们才是西府的未来。
至于三支室的后事,徐青也没有太在意,他相信以徐鸠的阅历和能力,肯定会有办法处理三支室。
徐青一声感慨,没有想到一个炼气五重的室主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如果其他室主也都是如此,那这个西府还真是孱弱呢。
不管怎么说,即便再孱弱也罢,他是西府的家主,西府就是他的地盘。
黑夜里,徐青走回到青石洞。
在青石庭里,屠大奎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上路,只等同他告别一声就会孤身前往丹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