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孟府被一阵锣鼓吵醒,许若水也不例外。孟天博的手和脚都搭在了她的身上。
“娘子,再睡一会儿。”孟天博嘟哝着,双脚拔着更实了一些。
“大少奶奶,奴婢伺候你梳洗?”烟儿在门外询问道。
许若水轻手轻脚地移开了孟天博的手脚,挺身坐了起来,“进来吧。”
烟儿提了水进来,一脸的兴奋,“二少爷纳妾可真是热闹,就连奴婢们都得了赏,夫人还格外多裳了些衣裳,看这样子,这位姨奶奶很受夫人的喜欢的。”
烟儿说得欢,许若水的脸却沉了下来。纳一个妾就如此大的排场,敲锣打鼓,深怕别人不知晓一般,就连下人们都得了赏,这让她对孟天启和孟夫人又恨上了几分。
“娘子~~~”孟天博双手插进了许若水的纤腰,“起来怎么也不叫我?”低哑醇厚的嗓音让人恍惚。
“扑哧,”烟儿正好从净室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笑了出来,想起昨晚孟天博脱光的模样,还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说道,“一会儿二房新奶奶要给夫人和老爷敬茶,大少奶奶得一同到场。”
这是规矩,新妇进门要给家中的亲戚一一敬茶,只是娶妻和纳妾有所不同。许若水记忆犹新,犹如昨日发生的事情一般。成亲当日,许若水在舅母刘巧和王梦娇的相扶下,上了孟家的大红花轿,之后的一天遵行旧例,三拜天地之后,便在喜娘的搀扶下去了新房。
孟夫人打一开始便不喜欢自己,所以没有通知其他亲戚,结果她一个人从早上枯坐到晚上,等到孟天启酩酊大醉回屋时,没一句软语暖言,便吹了灯上榻了。
第二天醒来,许若水已经从一个闺房小姐变成了孟家妇人,懵懂不知的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如此,最后才去给孟老爷孟夫人敬茶。
想不到现在纳一个妾的排场竟然强过娶一个正妻。只是纳妾之礼相反。
许若水去了净室梳洗,留下烟儿伺候孟天博穿衣。今日府中大喜,许若水身为长房儿媳,便穿了红罗开襟裳,发髻上插了只镶了红宝石的簪子,因着首饰本就不多,所以还是重新戴了昨日的银色镂雕小花簪于发髻后。
回卧室时,被孟天博玉树临风的模样镇了镇,细细打扮之下,这男子绝不逊色与其他人,五官像是被人雕刻一般让人印象深刻。
“娘子,你真好看,”孟天博总是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许若水莞尔一笑,“出去用膳吧,让新人等总是不好。”
膳后,主仆三人关了房门打算出去,宝梅好像有话对许若水说,可是许若水装作没看见,只顾着带人出去春晖院,心里却想着要和宝梅说,别没事就找她,两人碰面多了,事发后反而会成为一种嫌疑。
春晖院,红绸成花高高挂,灯笼似珠盏盏高,门口宝菊候着迎人,见了孟天博夫妻两个,便福身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可来了。”
丫头们都一脸的喜气,更别提孟夫人了,进了花厅一瞧,她一身红色福纹拖地裙裳,耳朵上挂着一对雪里红玉耳坠,更显了她肌肤嫩白,发髻上一朵金灿灿的牡丹争艳钏,中间的花蕊镶了名贵的红珊瑚,在金光的耀衬下,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