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焦恩被王宗超一掌反击拍向地下,瓦格纳也在瞬间夺回龙枪,向上一跃,随着一声暴喝,锐烈枪芒密如暴雨,势如破竹,将本已满目疮痍的地面刺了个千疮百孔,每一个洞都深得见不到底。
“哼,依仗神兵之利,你不行!”
地上突然爆起一道粗大混杂着泥石的气柱,溅起足有四米多高!焦恩随之一跃而起,如魔神般现身!更惊人的是他身上除了有几处不明显的凹陷与擦痕之外,竟然连丝毫破皮见血的地方都见不到。
表示轻蔑之后,他又转向王宗超,虽然气势依旧狂霸无涛,眼神却难得地带上一丝欣赏:“但你的力量却大出我意料之外,我已经很少遇到能够在力量上与我正面抗衡的人了,希望接下来你不会让我失望。要知道刚刚即使是最重的拳,也只不过是我30%的出力罢了。”
“你是修炼高科技超武的吗?”王宗超眼神平静,上下打量对手,“攻击的能量是铀能,但躯体却不是铀晶战体。”
“嘿!想不到你对高科技超武也有所了解,不错,这不是铀晶战体,而是更加坚固强悍的钛极身!”焦恩双拳互击,铿锵的金属碰撞之声响彻云霄,“我已经很久没有‘痛’的感觉了,希望你能让我重拾这个记忆吧!”
“不是铀晶战体,也就是说你的铀能不是发自自身的力量,而是依靠植入反应炉,再以钛极身强行承受。”王宗超点点头,看上去似乎忽略了对手铺天盖地山崩海啸一般的无形压力,而是在平静地探讨一个很感兴趣的问题,“坚固的大炮才能轰重火力而不炸膛,很直观且简单的思维。而且看你的攻击模式,也是一味注重力量与速度,不理其他。”
“我出的拳你们避不了,接不住,挨不起,就已经够了!”焦恩晒然一笑,“你们中国功夫号称举世无双,我也有四分之一华裔血统,在进入主神空间前一度相当痴迷。当时我在唐人街武馆在一起学武的同伴里一直是最厉害的,但是师傅们总是说我不能了解中国功夫真正的内涵。说实话,我对那些玄之又玄的中国哲学一直弄不太懂,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练武,也不妨碍我将你们轰杀至渣,不是吗?”
“我会以事实证明,除了速度与力量外,武道还有许多你无法忽略的东西。”王宗超从容举步向前,又道“此人由我一人对付,各位不必插手。”
就在王宗超说第一句话时,焦恩已放声狂笑,滚滚如雷,穿金裂石,如同天音。然王宗超的话语虽然音量远远不如,却蕴含着悠远深长,鼓荡奔涌的无穷力量,丝毫不为笑声掩盖。
“我管什么是道,我只要知道我能全心全意挥拳,挥出更快更强的拳就够了!”笑罢,焦恩断然喝道,“你们只不过以一些小伎俩吃得些许甜头,就以为已翻转劣势,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大话不成?”
话音未落,就只见遍布全城的黑雾,又开始滚滚向这片空缺集中涌来,之前的清场虽然消灭了过半灵雾鱼,但毕竟还有不少分布在其他地点的灵雾鱼躲过一劫。
而比黑雾来得更快的却是一个庞大的阴影,那是一头浑身布满坚韧甲壳,腰腹部被一米多长的鳞甲覆盖,背生尖刺,四肢雄壮无比的巨兽。每走一步都令大地战栗颠震,两栋大楼由于它庞大身形强行挤过而轰然崩塌。它的脑袋和手肘、肩膀上,有着漆黑又巨大的尖锐撞角。脑袋上,数米长的黑色獠牙从它的狰狞巨口中露出来,还不时往下滴落着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唾液。
身上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寄生虫在敏捷跳动游走着,不断融入它的巨大身躯中,令它的体型不断持续增大。
在巨兽背上,卡莉茨也已化身高度超过四米的女巨人,双腿与巨兽骨肉相连,全身覆盖一层充满流线美感且诡丽无比的角质铠甲,胸腹间几块生化晶体正向外辐射着微光。由双臂延伸出来的外骨骼战刀长满锋锐的锯齿,而她的一头长发已经长回来,而且正如同千万灵蛇般伸缩蠕动,漫天飞舞着,它们的顶端都呈球形,再仔细看去。那竟然都是一颗颗布满了血丝,拥有着碧绿眼瞳地人类眼球。
由于对手使用了对寄生兽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卡莉茨已将遍布全城的幸存寄生兽全部召唤收回,以自己以及随身巨犬为核心重组了战斗力与生命力都千百倍强化的巨兽,原本寄生兽必须依赖被寄生者内脏提供能量,如今她却以蓄能更强的生化晶体代替。
此时她头顶的蛇发四面八方的伸出。顶端诡异的眼球对准众人,接着那碧绿地眼眸便开始发出幽幽的绿光。
但随后发射的上百道生体镭射激光被一个突然现身的庞大白影所遮挡,瓦格纳已召唤出体型庞大的白龙,整个人稳如泰山地站立在巨龙脊背上,就像神话中的龙骑士挑战巨型恶魔,高举着手中龙枪,驱动白龙展开巨大的肉翼,带着凛冽寒流怒啸狂风冲向卡莉茨。
卡莉茨脚下的巨兽比巨龙还要庞大几倍,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攻击方式,但却力大无穷,每一次凌空扑击都能一下子跃上数百米高空,全身上下都可随意变形,钢牙利爪若是抓中,就是龙鳞横飞,皮开肉绽。巨龙每次奇寒龙息喷吐虽然能将它表皮冻结,但它只是一抖就将冻死的一层表皮组织全部震碎脱落,除了稍为小了一圈之外毫无半点影响。瓦格纳的龙枪在它身上刺出无数深深创口,但又转眼复原。
只因巨兽的身体是由无数寄生虫组合而成,局部的损失毫无影响。卡莉茨也时而潜入巨兽体内躲避针对她的攻击。她的蛇发镭射穿透力极强,只要有十几发集中一点射击就可以穿透白龙皮肤天生的冰霜护盾在它身上留下深深的焦痕。一时与瓦格纳激战不下,互有得失。
而赵樱空身形一闪,又消失不见,她清楚自己无力对焦恩造成破防,所以理智地选择隐藏起来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出手。而芬里尔重创的手臂靠着金刚狼血统已迅速痊愈,艾德曼合金骨骼蒙上一层薄皮,她抓紧时间奔向重创的维沙,拖着他迅速奔离险境。
焦恩的辐射力量与破坏力实在太强的,较弱的对手,靠近战场都会由于强核辐射而口干舌燥,口鼻溢血,脱水眩晕,更承受不了战斗余波。
与此同时,王宗超与焦恩也已经开战,王宗超掌刀斩出,随着巨大关刀虚影一闪,携带罡风呼啸、巨龙咆哮,陨石排空的雷霆声势,重重斩向焦恩。一刀既出,全身随之,神意合一,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
焦恩本欲以攻对攻,以强破强,然而王宗超这一刀却让他感觉对手整个人已消失不见,变化为一柄巨大无伦完美无瑕的大刀斩下,来势天马行空,蕴含无数变化,一时竟难以找到攻击目标,只得先变攻为守,双臂交叉生生拦下这一刀。掌刀在他的双臂上拖出大蓬的火花,却无法给他添上哪怕是最小的一个伤口。他的背心终于在狂暴能量冲击下彻底粉碎,但他露出的充满冷硬金属质感的皮肤上,仍然没有半点伤痕。
巨大冲击力也在瞬间将焦恩压得向后一仰,但却生生挺住,正要发劲反压反震时。他身体却忽的一松,对方刚刚还雷霆万钧的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收放自如,说没就没。他用力过度,身形前载,却突然被一股旋力一引,整个人就挂在王宗超的手臂上,旋风般环飞两周,然后就头下脚上地再次被王宗超狠狠栽入地面!轰的一声闷响,仿佛泰山压顶万斤锤落,大地如同地震了一般剧烈颤动不休。在轰隆隆闷响声中,整条早已饱受揉捏的街道齐中断开,塌陷出宽达二十米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两侧群楼隆隆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随后就是一连串铿锵刺耳的巨响,便好似百十家铁匠铺同时开工,数百座千斤铜钟一齐敲响,震得四下里嗡嗡回响不绝。一瞬间王宗超一连几十下重拳已落到失去重心的焦恩身体的各个部位上。焦恩连声怒吼,澎湃暴烈的辐射能带着噼哩啪啦的激烈电光从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往外爆发。地面不断龟裂、破碎,又在能量风暴的肆虐下飞上天空,一波一波的能量环向四面冷酷无情地扩张着,在狂暴能量前,一切事物就象奶酪一样酥脆。地上蛛网般的密密裂缝以交战地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游去,仿佛千万毒蛇贴地而行,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近处高楼倾颓,废墟散落,更远处的危楼嘎吱吱轻响,摇摇欲坠。
“好硬的钛极身!”一轮硬拼之后,王宗超身如柳叶,随着肆虐的能力流飘然而退,他身上还带着强烈辐射能造成的焦黑与缕缕青烟,显然战况凶险,但却始终带着一种“任他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的游刃有余。
“打够了吗?也该轮到我了!”漫天烟尘中,焦恩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炽烈电光冲天而起,重拳直轰王宗超,他身上也有了十几处凹陷的拳印,但拳印都在缓缓缩小,显然伤不到根本。此时他的拳头包裹在一个璀璨光球之内,带着万钧气势,卷起沿线的沙土,似慢还疾,眨眼间便光球便冲至王宗超身前。迸发的能量狂潮在随着他的拳锋形成锥形风暴,粉碎一切挡在面前的事物!
之前的战况已经证明王宗超的步法、身法,小巧挪腾闪避功夫远比焦恩来得精巧高明,但如果是纯粹的直线冲刺碰撞,在强大能量推动下,焦恩却比王宗超要快速得多,眼看这一拳王宗超已无论如何避不了。
然而王宗超并没有慌乱闪避,摆了一个松松垮垮的架子,双臂双肘如抱了一个大球,双手成圆,脊椎成圆,双腿亦成圆。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个若隐若现的圆溜溜气罩之内。
焦恩一拳轰到,还未接触到王宗超身体,王宗超身体就突然加速,几乎与拳速同步,豁然一个大回旋,着地斜斜掠飞了出去了五六米之外。
一拳打空,焦恩身形转折,那条条钢铁般的肌肉纤维仿佛是满弓之弦,绷紧至极限,对准王宗超打出一片拳影暴风,宛如暴雨般密集,威力却如炮弹般沉重。雄浑炽猛、侵袭四方的霸道辐射能,仿佛浪潮般将周围十丈化为焦土。
拳影之密,犹如怒涛巨浪般一时间已完全将王宗超身形淹没。然而一轮快攻过后,王宗超又显出身形,全身毫发无损。犹如犹如怒海漂泊的一叶孤舟,任他狂风骤雨,潮涨潮落,我自随波逐流,难以翻覆。
“哼,耍花招!”焦恩心中焦躁,只觉得对方就像是笼罩在一个充满了气,比皮球坚韧一百倍的轻飘飘球体之内,而且这个球体外表还包裹着一层浸油棉花般蓬松松滑溜溜的保护层,毫无半点着力之处,无论怎么暴力打击,都只会弹开或者挪转,速度越快,力量越大,弹得越猛越远,根本无法打爆。
近战无功,焦恩开始改变战术,铀光波动拳挥出无数破空光球轰向王宗超,这些蕴藏极强辐射能的光球触物即爆,威势无涛,但王宗超手臂撑圆,脚下撑圆,腰拧成圆,背膀鼓圆。头颈如鹅弯曲成圆,步法回旋成圆,全身上下无一不圆,无一不弹。全身气劲呈现层层叠叠的一圈圈均匀的圆环,折射着阳光,显示出微带七彩的重重光晕,溜圆溜圆。光球与之接触的瞬间只是造成气劲微微下陷变形,还未引爆就被滑卸弹开,轰然飞到别处炸爆。
王宗超甚至瞄空弹出“弹指惊雷”,在焦恩发出光球的瞬间就将其在他身侧引爆,反而炸了自己,虽然他的钛极身坚固无比不致受伤,却也让他打得郁闷无比,怒火逾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