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的随着楼梯下楼,步态优雅,不紧不慢,视那烈焰火圈如无物般的靠近韩馥儿。
韩馥儿被逼退半步,猛然警醒,怒道:“你这个狐狸精,分明是自己勾三搭四,却找出这么多理由来搪塞,真是强词夺理。”长鞭一动,指着林绛雪的鼻尖,又道:“我今天可不是来和你理的——”
林绛雪笑道:“那是来干什么的?”眼波在长鞭上一扫,无怒亦无惧,视长辫上的阵阵煞气如无物。
韩馥儿被林绛雪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柳眉一竖,喝道:“我是来打架的!”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长鞭抖得笔直,夹杂着火焰,直刺过去,看的韩闯频频头。
所谓“枪怕圆,鞭怕直”,只这一招,足见韩馥儿在鞭法上的造诣。
韩馥儿鞭子使的漂亮,林绛雪躲得更妙,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身体骤然向后飘去,鞭头堪堪从脸侧擦过,火苗乍气,却未伤到她分毫。
韩馥儿见自己的志在必得的一招,被对方衣阙飘飘,飘逸文雅的躲开,更是怒不可支,喝道:“姓林的!亮出你的兵器,我们好好斗上一斗!”
林绛雪不怒不闹,笑吟吟的道:“既然韩家姐想考校功夫,女子哪敢不从,只是事出突然,我并未携带兵器,不如就用这个与姐过上几招吧。”完,取下腰间系着的白色绸带。
韩馥儿的长鞭乃是黑鳞蛇的外皮做制,经药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鞭身可柔可刚,柔时如同绕指千柔,刚时不下于神兵利器,如今林绛雪却要用腰间绸带来对付她的长鞭,怎能让她不气,当下怒道:
“林绛雪,你看不起我?!”
林绛雪笑道:“谁不知韩家姐是云州城大名鼎鼎的女中豪杰,一手长鞭织就的烈焰囚笼不知让多少男儿折腰,我怎敢看不起你呢?我们只是过过招而已——”目光扫了扫场中众人,秋水一般的眼波在韩闯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又道:“莫非你想在此动用你的武魂吗?”
不知道为何,韩闯被她目光一扫,仿佛心神被夺,恍惚片刻,虽然很快清醒,也让他惊恐不已,心想:“若是在战斗时失神,这一下就足以要了我的命。”一股凉气自脚底冒出,如坠冰窟一般。
便在这时,几声娇喝之声传入耳际,韩馥儿长鞭使出,顿时卷起了漫天黑影,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好似有几十个人同时持鞭,向林绛雪卷来。
韩馥儿喝道:“便是不动武魂我也能打的你满地找牙。”身后的虚影消散,周遭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韩闯眼睛一亮,心想:“没想到馥儿的鞭法如此玄妙,不但得鞭法精髓,而且快中有慢,急中有徐,暗藏百种变化,只是可惜——”
摇摇头,武魂闪过,入微能力开启,他早已知道韩馥儿的鞭法虽然气象万千,但力量分而不聚,散而不凝,别人只需要将力道集中在一攻击,便可破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鞭网。
韩闯不相信林绛雪会看不出来这一,随即微微躬身,准备出手营救。
只听鞭影中心的林绛雪赞了一个“好”字,身体如同陀螺似得飞旋旋转,恍如迎风起舞,衣阙飘飘,轻巧的从漫天黑影之中闪出一个空档,一条轻飘飘的绸带从鞭影中心刺出,竟似利剑一般,穿透层层鞭影阻拦,直取韩馥儿的双眼。
正是用了韩闯心中的法子,将力量聚集到一,任他花招无数,我只一招破敌。
韩馥儿花颜失色,想要抽鞭回救,却又怎么来的急,眼见一双妙目就要毁在此地,便在这时,一个白色人影从东边跃出,挡在长鞭和绸带之间。
韩馥儿定睛一看,只觉来人的轮廓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不想起何时何地曾经相间。
“你是谁!”她不禁疑问。
韩闯抚尔一笑,并不回答,视线转向林绛雪,利芒一闪而过,喝道:“就让我来会会林家姐吧。”双拳交叠而上,补身九层的内息配合金刚拳力,喷薄而出,浩浩荡荡,层层叠叠,如同海浪一般。
此刻,林绛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异色,在鞭影之中所向披靡的白色绸带,被拳力一击,竟然从中撕开,分成两半,向两边散去。
林绛雪向旁边一闪,拳力余波撞击身后的轩窗,顿时将其震成了碎片,木屑飞溅在林绛雪身上,被她长袖一挡,一一弹开。
林绛雪稳住身形,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插手韩林两家的事情。”
韩闯负手而立,并不理会林绛雪,转而温柔瞧向韩馥儿:“馥儿,还记得我吗?”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韩馥儿看到这熟悉的微笑,记忆里的影子与眼前所见之人不禁重合,眼眶瞬间湿润,颤巍巍的道:“你是、闯哥哥,你是闯哥哥!你就是闯哥哥!”话音未落,整个人扑向韩闯怀中。
软香满怀,韩闯心中一阵激动,血脉亲情令他的眼眶湿润起来,轻抚着韩馥儿的秀发,韩闯用同样颤巍巍的语气:“不错、馥儿,我就是你的闯哥哥,我就是韩家韩闯。”十年前他的前任少时离家,上青竹宗学武,十年后,一个新的韩闯回归家族。
眼睛猛地一睁,瞧向呆立在一旁的林绛雪,韩闯朗声道:“林家姑娘,劳烦告诉林叔叔一声,被他退婚的韩家韩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