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这改制在咱们西江本来就是头一遭,没有啥规律可循,咱们借鉴的也是沿海地区的一些政策,而且每个企业情况各不相同,只能在原则上基本一致,具体政策也不一样,你要说依据,区委常委会和区政斧办公会纪要就是依据,都是经过大家研究讨论过的,我觉得这应该说不上个啥才对。”霍云达有些不以为然。
“哼,云达,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既然上了省政斧的名单,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松就让我们过?那是拿着放大镜来寻找碴儿的,企业改制里方方面面的工作他们都要梳理一遍的,从政策依据到艹作规范,从前期准备到改制后的保障机制,他们都不会放过,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赵国栋摇摇头,他对省政斧这个突如其来的调查组很有戒心,这种有针对姓而来的调查组肯定是在收到了一些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实在的东西才会来。
“赵书记,您也别太草木皆兵了,只要我们没有私心,没有偏见,本着搞活企业求发展的主旨去作这项工作,而且从目前反映出来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改制也基本上算是顺利推进了,别说是省政斧调查组,就是国务院调查组来,我也敢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膛面对。”霍云达已经有了一些情绪。
“云达,你这种态度就很危险。”赵国栋皱起眉头,“我们并不惧怕什么,但是既然我们知道他们要来,我们就可以提前做一些工作,比如把他们要查阅要调阅的资料准备得更齐全一些,尤其是我们区委区府前期调研到后来政策出台的开展的一系列工作,要真实反映出来,至于企业那边我倒是觉得没啥,他们肯定要实地调查,我们也不能去堵着工人嘴巴不让他们说,就让他们实事求是的反映好了,人正不怕影子斜。”
霍云达吐了一口气,气哼哼的道:“赵书记,咋做点事情就这么难?你一门心思想要干点实事儿,为啥这些人就偏要给你过不去,你好容易把下边工作一点点作通理顺,这会儿上边又来找茬儿,下边那些本来就还有意见的那不一下子就得蹦起来以为可以推倒重来了?那这改制究竟还算不算,有没有效?”
“谁也无权推翻我们改制的意见,只要我们是在法律范围内来执行的。”赵国栋安抚了霍云达一句:“云达,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提醒你把我们应该做好的工作要能够完整的反映给调查组,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外说,一切等到调查组来了之后再说。”
省政斧调查组来得很快,接到王甫美电话第二天调查组就已经到了宁陵,由省政斧办公厅下边一位处长带队,监察厅一位副主任,省经贸委也有两位同志参加,调查组一行六人,先到了市政斧,市长舒志高和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市长周春秀参加了见面会。
舒志高感觉得到赵国栋似乎对省里边这一次的来宁陵调查有心理准备一般,言语间十分轻松镇定,甚至还有那么一心半点的期盼一般,这让舒志高心头压着的石头稍稍放下来一些。虽然他对自己接任市委书记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但是还是不希望在自己主持工作期间出啥乱子。
“老周,我给赵国栋打了电话,他表示欢迎省政斧调查组去西江调查,你觉得西江这一次企业改制有没有存在违规或者不合理之处?”舒志高坐在沙发上沉吟了一阵才问道。
周春秀心中也是一阵心空心跳,五金厂和标准件厂的改制他管不着,但是三家商业企业改制却是他一力支持,三家商业企业不改制,旧城区改造就要遇上大麻烦,上百的商业企业职工就有可能成为绊脚石,所以他也是屡屡给赵国栋和霍云达施加压力要求他们加快那三家商业企业改制进度,让区政斧在一些条件上可以作出适当让步,没想到省政斧这个调查组突然要来,这让他也有些紧张。
“舒市长,你是指哪方面?”周春秀定了定神,摸出香烟点燃,袅袅升起的烟雾在二人面前形成一到屏障。
“两方面,一方面有没有损害职工利益的,另一方面就是有没有造成国有资产流失,比如资产评估价格被人为压低,或者说在补偿方面的不合理。”舒志高自然没有想到其他,只是就事论事,“我感觉这一次省政斧这个调查组主要是针对第二方面而来,主要还是防止国资流失问题,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领导干部卷入其中谋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