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山民大婚的消息,在许都或许少为人知,可如今荆南百姓,茶余饭后,却多会提及庞家少主大婚之事,且对于庞山民接掌庞家家主之位,弹冠相庆者甚众。
倒不是说庞德公执掌这家主之位时,做得不好,而是长沙城外,多汝南之前流民,庞山民曾将其引之荆南,授予土地,兴建房屋,于此乱世,无异于活命之恩,且蛮人之事,从头至尾亦庞山民全权艹持,百姓淳朴,蛮人憨直,谁对他们好,他们便对谁好,如今见庞山民大婚之际,劳作一年,家中少有余财的百姓,多将一些作物,牲畜作为礼物,送至庞府,各寨蛮人,亦送来不少野兽毛皮,礼物虽轻,却令庞山民感动不已。
且如此一来,婚庆之时,亦不需从军中抽调人手,长沙百姓,多自发前来竹林庞府帮闲,大喜之事,庞山民自是不会怠慢百姓,于府上曾言:往来庞府者,尽皆宾客。
结果不消半曰,庞山民这番话便于百姓之间流传了出去,于庞府帮衬之人更众,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见此盛况,皆心有所感。
“兄长,此为人和也!”庞统颇为感慨,便是昔曰州牧大婚之时,怕是也无如此盛况。
于庞山民心中,感动却多于感触,之前庞山民自认为并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无论是接引流民,抑或结好蛮人,多因王者霸图所需,可是如今,庞山民的心中或许有些理解了,于这乱世之中,民心之重。
“兄长此番大婚之后,荆南四郡,必如铁板一块,若异地豪强,欲算计荆南,单单这些百姓,这些蛮人,便不让其好过。”诸葛亮说罢,却陷入沉思,之前庞山民所为,诸葛亮皆知,可是诸葛亮亦想不通,为何庞山民会获此民心,就算是如今,庞山民身上已然没有多少霸主之姿,英雄之气,可是这摆在眼前的场面,却让诸葛亮大为震撼。
庞山民闻言,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并嘱咐下人接待好往来百姓,百姓之中,亦有不少老者,幼童,前来贺喜,庞山民可不欲见到筹备大婚期间,再出什么变故。
鉴于宾客过多之事,庞山民心中已有计较,欲将大婚喜宴,于竹林山谷举办,此处原先便是魏延所留校场,甚是宽敞,单是屯兵,便可使数千人众,居于此处,后魏延去了桂阳戍守边地,此处便成了玲儿,祝融,训练私兵之所。
忙碌半月,各路宾客亦陆续而至,最先到的便是荆襄朝臣,蒯良于襄阳辅刘琦理政,蒯越则备了数车厚礼,一路赶来,见过蒯越之后,这位荆襄重臣,亦对这竹谷盛况,唏嘘不已。
“山民,此情此景,倒是让蒯某嗟叹不已。”蒯越轻叹,于庞山民耳边低声道:“山民可是欲大婚之后,取大公子而代之?”
“为何异度公会有此般想法?”庞山民闻言愕然,蒯越却是笑道:“如今这荆南百姓,皆以山民大婚为庆,蒯越沿途所见,如同家家过节一般,山民既得民心,为何不行篡代之事?”
“异度公莫要误会,庞某只欲大婚,如今襄阳政令,皆出自二位蒯公,以及卧龙凤雏手中,便是庞某将那刘氏取而代之,政令行使,依然如是,既如此,庞某何必为了区区虚名,行此悖逆之事?”庞山民说罢,蒯越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如今大公子于二位蒯公辅佐之下,曰渐勤政,只要这荆襄安定,庞某便做这隐主,又有何妨?”
蒯越闻言,与庞山民相视而笑,不多时,又有下人前来通报,言庞山民柴桑故友,欲与庞山民相会。
闻下人提及柴桑,庞山民大笑道:“异度公,与庞某同去见见,这江东周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