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隐藏着自己的尴尬，对生命极其漫长的使徒来说，这么一件极其丢脸的事，完全可以被取笑上好几百年，因此，此刻薇尼雅在他眼中和瘟神无异，能不见就最好不见。

“我要使用测元仪。”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薇尼雅也没心情讥讽，开门见山的将来意说了出来。

“测元仪？”克莱斯诺吃了一惊，要知道一般来说，只有使徒学徒或者准备从灵界召唤使魔时才需要用到，两者都是为了了解生命之源的强度，判断能不能承受住使魔第一次冲击。

难道这个陈越已经能召唤第二只使魔了？

想到这里，克莱斯诺心中有些阴沉，原本就不爽的心情随着这可能的猜测而更加恶劣了。

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己不会分心，说不定那一战的结果会反转过来，丢尽脸面的成了薇尼雅，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想起当日那极度难堪的一幕，克莱斯诺胸臆间就燃烧起了熊熊阴火，他也不想想是谁设计在先，只是一股脑儿的迁怒到了陈越的头上。

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眼珠子转了转，克莱斯诺并没有拒绝，反而满口答应，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先让莉莉丹测试一次。

如此一来，他就有了理由光明正大的旁观。

薇尼雅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

四人进入核心区，经过了一段防卫森严的通道后，来到一个仪器前。

从外观上，这测元仪就是一间造型奇特的房屋，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在外面有一个水晶屏幕，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

克莱斯诺也不解释，只是朝着那间房屋指了一下：“莉莉丹，你先进去。”

似乎不是第一次测试了，莉莉丹没有犹豫，平静的走到房屋面前，这间房屋没有门，她却熟门熟路的往墙壁上一撞，半个身子立即陷入了墙内，很快，整个人都消失了。

在外等待了片刻，陈越就见到那个水晶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六条中空的管道，这时，最上面的管道内出现了水银一样的物质，将管道的空隙填满，很快的，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充满了这些水银。

“这些水银就代表了生命之源的强度，每一条管道都代表着每一阶的容量，你看，莉莉丹目前的生命之源还没有达到她这一阶的极限，说明她还并没有承受第一次冲击的资格。”薇尼雅在一旁肃容解释道：“不过，测元仪并不绝对准确，只能测出大致的范围，一般当管道绝大多数空间都充满后，就说明她有成为使徒的资格，可以尝试了。”

那水晶屏幕上，代表着莉莉丹生命之源强度的水银在达到了三分之二后就进展缓慢，到后来更是如蜗牛爬一般，也让陈越知道了，莉莉丹还并没有成为使徒的资格。

怪不得那些使徒都要加入使徒协会了，陈越恍然，有这仪器存在，选择什么时候第一次召唤使魔就确定了，虽然不会百分百成功，但无疑极大的增大了成功率。

这台测元仪上有六条管道，最上面一条代表了使徒学徒那一阶，推算下来，这台测元仪只能测试六阶以下，不过想想就连薇尼雅等人也不过是五阶，陈越也就释然了。

不一会，水银条停止了涌动，莉莉丹也从房屋内走了出来，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水晶屏幕，看到水银条的位置时，她不由面露黯然。

“不要灰心，莉莉丹，和上次比起来，你已经进步不少了，想来下一次你就能达到冲击的资格了。”克莱斯诺淡淡安慰了一句，转头看向陈越：“该你了。”

深深吸了口气，陈越最后向第二条管道看了一眼，义无反顾的向房屋走了过去。

薇尼雅眼现忧色，她为陈越担忧着，并没有注意到，就在陈越进入房屋的刹那，一个隐秘的按钮被拨动了。

……

穿过墙壁，感觉就好像穿过了一道水门般，然而下进入的下一刻，陈越就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在外面永远都无法看出测元仪的奥妙所在，房屋内铺着无数纤维状的物质，密密麻麻的横陈在地面上，闪烁着暗淡的光华，就连墙壁、天花板上都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进入了血管中一般。

在陈越完全进入后，屋内无数暗淡光华突然连成了一片，笼罩了房屋的每一点空间。

微微眯上了双目，尽管眼前再也看不到一点东西，但陈越的心如亘古的水井，波澜不起。等他感觉到外面的空间不再变化，睁开双目时，无数幻象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