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拿着随身携带的匕首深挖了一下这里的土地,发现在坚硬的土地下面土壤还是很松软的,如果用铁犁深耕,再除草、施肥和合理灌溉,那么今秋有个好收成,应该不成问题。
“春耕在即,时间耽误不得,浩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可没人耕种赵玲玲就是神仙也变不出来。
“走,我们去县城看看。”轩辕浩这一刻就是赵玲玲的他们的主心骨。
可是离县城越近,地里越热闹,如果不是看过十里村的荒凉,现在的热闹景象一点也引不起怀疑,只是有一点,地里的人们都好像瘦的离谱,全部是皮包骨头。土地边上还有些身强力壮的监工。
“表哥,这个主家也太小气了吧,怎么都是雇些没力气的人干活呀!这也太扣了吧,是不是这些人连工钱都没有呀!”五皇子看着下面农田里的人说道。
“是你,你干嘛?”轩辕浩问一句。
“也是,不给工钱谁干呀!可这些人真的瘦的太不正常了。”五皇子还是坚持说道。
“五公子说的对,你看边上的那些监工,竟然都是练家子。”平时话很少的月落开口说道。
“那我们还进城吗?”五皇子问道。
“不了,我决定明天化妆成乞丐进去,我们穿成这样,还带着护卫是发现不了什么的。”这时的赵玲玲眼里只剩下坚定。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分别是五皇子和轩辕浩的。
“浩哥哥,我知道这可能有危险,可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也见了现在的状况,如果我们不这样,连证据都找不着。”赵玲玲努力说服轩辕浩。
“让别人去,你不行。”轩辕浩还是一步不让。
“浩哥哥,你看我们这群人中谁能扮作乞丐。”赵玲玲看这样不行,换了种方式问道。
还别说,这还真把轩辕浩难住了。这些护卫都是皇宫里带出来的,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怎么看都不是能沦落到乞丐的地步。
“那好吧,你把星带上。”轩辕浩说道。站在角落的星是欲哭无泪,主子我像乞丐吗,但主子的话是不能违背的。
“好”
“你们俩人要保护玲玲知道吗?”轩辕浩对着五皇子和星说道。
“是,属下遵命”星知道玲玲在重要,很是郑重的回答。
第二天星不知在哪找来了几身破烂的乞丐装,让玲玲和五皇子换上。
“我能不能不穿,这也太破了。”五皇子一脸的嫌弃。
“能,那你就在这儿等着,不要说你一个男人还不如玲玲一个小女孩。”轩辕浩一开口就断了五皇子的后路。
“穿就穿”说完转身进了屋里。
只是,赵玲玲他们在县城转悠了一天,也没发现由什么不同。最后就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荒弃的破庙里,发现很多同他们一样的乞丐,携老扶幼地被几个衙役赶出了破庙。
“老丈,发生何事?为什么那些衙役要把你们赶出去?”赵玲玲走近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乞丐面前扶着他问道。
“没……没什么,你是外乡人吧,快走吧,快走吧!”老者惊惧地看了一眼破庙里正在大声吆喝的衙役,把赵玲玲往外推了推。
赵玲玲正觉诧异,一个衙役瞥了她一眼,有些谨慎地走到几人面前,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这破庙里的人吗?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
就在赵玲玲要回答的时候,老者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有些紧张地对面前的衙役说道:“这位官爷,这是我的小侄子,刚才他去附近帮我找吃的了,这才回来。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老者拉着赵玲玲就走,这时衙役却抽出腰间的大刀拦住几人的去路,沉着脸问所有的人:“他真是这老头的侄子?”
“是的,官爷,他叫小狗子,是庆伯的小侄子,庆伯其他家人都死了,就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还请官爷行行好,小民们这就离开。”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的瘦弱中年男人大声说道。
这时候,他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点头,就怕这衙役把赵玲玲几人给抓住。
“那这两个人呢?”衙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五皇子和星,他总觉得这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冷冷的,让他后背一阵寒意。
“官爷,这是小狗子的两个朋友,是我们隔壁村仅剩的两个后生,一个叫连哇,一个叫狗娃,他们村的人都死了。”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
衙役见众人都认识这三个人,也就不耐烦起来,催促他们赶紧走。
“大伯,咱们这是去哪儿?”很明显,众人是想保护他们,在还没有弄明白事情之前,赵玲玲就暂作一回庆伯的小侄子“小狗子”。
“十里外有座山叫寡妇山,山里有个大山洞,咱们是要到那里去。孩子,先别多问,跟着走就是。”庆伯拍了拍赵玲玲的手。
虽然眼前的少年一身乞丐装,脸色也显得枯黄,但是她的手骨肉分明,可见不是这临溪县的百姓,临溪县的百姓手上只有骨和皮,是没有肉的。
赵玲玲看了一眼众人身后吆五喝六的嚣张衙役,似乎明白了庆伯眼中的意思,就不再多问,也不再说话,同时暗示五皇子和星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半时辰后,赵玲玲三人和庆伯他们一起被赶进了寡妇山,而在唯一的山路通口处竟然还有衙役设了拦障,只准进,不准出。
顺着山路,五皇子跟着庆伯来到了他刚才所说的山洞外,眼睛里早已被震惊和愤怒填满,临溪县的县令竟然把县内所有的饥民都赶到了寡妇山统一看管,而且根本不管这些饥民的死活。
庆伯所说的寡妇山的山洞其实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较大的山底隧道,也是山内通往山外的唯一道路,所有的饥民都在山洞和山谷里呆着。
在五皇子看来,黄孤山就像一个大布口袋,而临溪县的衙役就是这口袋上的绳子,只要他们一“扎紧”,百姓们除非翻山越岭,否则是出不去的。
赵玲玲跟着庆伯慢慢地穿过拥挤的饥民,他们用那种没有一点儿神采的眼睛木然地看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临青溪众人,瑟缩着身躯,抱紧双膝,依靠在别人身上或者冷冰冰的石头上。
“庆伯,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赵玲玲觉得庆伯是故意带着她走这么远的,目的就是不希望两人的谈话被衙役们听到。
“你们肯定不是临溪县人吧!快离开这里吧,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庆伯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是乞丐吗?”赵玲玲故意显得无知地说道。
“乞丐?我们连乞丐都不如!”庆伯悲愤的说道,赵玲玲一看知道捅了人家的心窝了,感紧换了个话题问道。
“大叔,那县令为什么把你们都困在这寡妇山里呢?”这才是赵玲玲心中最大的疑问。
这时候,听到这句话的众人脸上都露出悲愤凄惶之色,有一个妇人狠声说道:“那个禽兽还不是为了霸占百姓的土地。”
原来,这个县的县令叫朱飞堂,这个七品芝麻官,还是花钱买来的。自从做了临溪县的县令,整日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更是常事。三年大旱时期,临溪更是成了一座死城,很多百姓携妻带子地逃难,而等到他们回转家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土地和房子全都被朱飞堂给霸占了。并把村民们赶到这了这里。
“那你们吃什么呢?”赵玲玲问道,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像样的厨具,就连一口过也没有,那么这么多人是怎样生存下来的。
“像现在这样有田里有活干的时候,县衙的人就给我们一人发两个豆皮窝窝,剩下的大多时候就由着我们自生自灭。”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媳妇就是为了给孩子剩一口吃的给活活饿死的。这样的日子都过了两年多了。
“那这样,就没人上告吗?”五皇子问的话,也是玲玲想要了解的。
“怎么没人,镇上的黄举人就去府城上告过。”一个男人说道。
“然后呢?”五皇子急急地问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黄举人被他们随便安了个藐视皇上的罪名就给活生生的打死了。”说起这个庆伯满脸的悲痛。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五皇子这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老百姓生存的不易。
半夜的时候,根本无法入眠的赵玲玲走到了山谷中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英,出来吧!你去通知浩哥哥,让他查查这个朱飞堂和幽州府府知府是什么关系,我们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赵玲玲吩咐道。
“是”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恐怕又喝某些势力牵连上了,五皇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