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南的商人。他们好像天生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能嗅到商机,也胆大敢拼,且他们内部虽有矛盾。真发生事情时却非常团结,据老臣所知。京城前几天就有一批物资送往江南,由江南商帮筹措,朝堂之前的不理会,他们未必不寒心,一旦朝廷需要他们时,怕是也得不到他们的全心相助。”
说完这些,刘治就跪了下去,“老臣言词逾越,皇上怒罪。”
“你一心为国,何罪之有,起吧。”
“谢皇上。”
夏榛明心底非常感慨,中国人就是这么奇怪,没外敌时自己斗,遇上天灾*时又能摒弃前嫌紧抱成团,无需政府号召就能凝聚起来,古来如此。
商会的存在自古就有,是他皇帝当久了忘了有这么一个存在了。
又等了一阵才等来了桑夏。
“微臣桑夏拜见皇上。”
夏榛明有种想叫她以后无需跪拜的冲动,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要真这么说了才是给夏儿招恨吧,想像前生的父女那般亲密相处是做梦。
叹了口气,夏榛明温声道:“免礼。”
桑夏站起身来,抬头时和夏元昊的眼神对上,两人同时一怔。
这是自那日说破后两人头一回见面,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不对等的身份。
桑夏正考虑是不是要给有身份的大皇子见个礼,就听得皇上道:“听刘尚书说你在打赋税的主意?”
“是。”桑夏只来得及对之前的义弟,现在的亲弟笑了笑就敛了心神应对皇上的问询,事关赈灾之事,她不敢掉以轻心。
“仔细说来听听。”
“是。”桑夏组织了一下语言,清脆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苍云国并不抑制商业的发展,可对商人的限制却颇多,就算如此,立国至今二十年时间也已让民间积累了不少资本,微臣不懂做生意,也说不好商人手里银子多了会有何坏处,但是在微臣看来这和男人手里有了银子就想纳妾是一个道理,一个不好就会让内宅不稳,放在平常,微臣会上折子要求增收商税,并且良性引导民间资本,以免出事,而现在,他们手里的银子便有了去处。”
“苍云律,商人之子不得入仕,官员之子不得从商,所以哪怕商户赚够了银子想改变身份也找不到门路,如今若有一条路摆在他们面前,只需要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得偿所愿,微臣相信赈灾所需不再是问题。”
夏榛明看着她晶亮的眼,神情有一瞬间的恍然,低头看了眼纸上所写,“资产的七成?”
“是,他们未必舍不下,且这只是权宜之计,有时间限制,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对有些人来说根本无需多加考虑就能做出选择。”
桑夏抬头,“微臣始终觉得因一个可以过得去的天灾便抛弃百姓不是聪明之举,除非是几府之人都死绝了,不然必定让他们离心,江南人聪慧狡猾,但是他们也记恩,朝廷若能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微臣相信以后他们定会千百倍回报朝廷,也会给与皇上,给与苍云国最忠诚的心!”
掷地有声的话让向来低着头的范冬也抬起头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啊,要是这些全出自她自己的想法,也有能力做到她所言,有些人怕是要担心了。
刘治深吸一口气,“臣附议桑侍御史之言。”
夏元昊又骄傲又苦涩的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如今的姐姐,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儿臣附议。”
桑夏侧头看向他,无言的说了声谢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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