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知错就改,察觉自个太过于草率的行为惹得小家伙不开心,冷面神一下子敛去冷意,快走几步,三步作两步的追上小姑娘,站到她右手边,大手覆盖在乌黑的小脑袋顶上:“丫头,不生气,是我不对,不该不理你。”
能屈能伸大丈夫,堂堂一个男人,错就是错,他不觉得认错有啥好难为情的,因此承认得异常坚定。
……
金童玉童面面相觑,那个……那个谁来告诉他们,瘟神究竟怎么了?一会阴一会晴,一会怒气冲天,转而又心平气静,这是玩他们么?
藏身在几米远的狄朝海,无力的望天,自作孽不可活,首长自作自受!
转而他又欣喜不已,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共过二招,第一招,首长摆出在军部战无不胜的冷脸杀招,小妹妹回的以笑制冷,小妹妹败;第二招,小妹妹使出名为“生气”的大招,表面上望风而逃,实则是以退为进,引得首长千里追敌,并缴械投降。
总结起来又是小妹妹完胜。
这结果也在预料之内,谁叫小妹妹乃灵异界的异士,首长再英明神武,为留住人才也只能甘拜下风。
小妹妹,威武!
小妹妹,英明!
狄朝海满心激昂,瞧瞧他当初多有眼光,一眼看出小妹妹在首长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拥有超乎寻常的地位,事实证明果然如猜想,对小妹妹好的决定是万分正确的。
这是玩变脸谱大戏?
清冽好听的嗓音钻进耳鼓,曲七月的心跳骤的一个乱撞,神经唰唰绷直,特么的,大叔究竟想干什么?
她热情相向,他摆冷脸,她冷漠相待,他跑来认错,大叔是有受虐倾向吗?就算他有受虐倾向,她也没那么强的承受力陪他玩这种游戏呀,这样一会身处地狱一会身飞天堂的反差感太刺激,心脏不好的人玩不起。
“我不跟欺负我的坏人说话。”小心脏还处于惊吓未定中,神经也紧绷未松,气呼呼的抬抬小下巴,从水嫩嫩的樱唇内挤出的话*的。
藏在腰包里的小妖怪捂眼,你都说不跟坏人说话了,为嘛又说出来了?有本事你什么也别说,继续不理人,那才叫不跟坏人说话呀,姐姐的智商也是让人醉了。
小姑娘说不跟人说话,终归没再闪躲头顶的大手,施华榕听着那带着怨气的语气,顿然失笑,恼怒中的小丫头挺可爱,嘴硬心软,这小样儿怪有趣的。
“丫头,我都认错了,不气了,啊?”小家伙的火消了一半,再接再厉,继续哄吧,谁教确实是他不对。
“大叔,你凶我。”一扭小脖子,不看煞星。
嗯哼,甭以为仅有大叔仗着是军官,就可以看谁不顺眼想摆脸色就摆脸色,可以为所欲为,小巫女也是脾气的,同样可以想对谁爱搭不理的就对谁爱搭不理。
“哪有?”
冤,冷面神特冤,天地良心哪,他哪有凶人?明明一个字都没说,一没说话二没吼,怎么就成凶她啦,小丫头太不讲理。
“你板着死鱼脸,凶巴巴的,不理人,还不算凶?”煞大叔的僵尸死人脸好恐怖的,差点吓死小巫女,还敢不承认,大叔超级坏蛋。
“……”嘴角一撇,施华榕第一次无语凝噎,相是天生的,他天生严肃相也是错么?再说,就算严肃了一点点,也不凶呀。
冤,太冤了,冷面神觉得自个比窦娥还冤哪。
“这是天生的。”堵了半天,他才冷梆梆的嘣出一句,算是解释天生凶相的形成原因。
“相由心生,什么心生什么相。”小巫女是什么人,是一眼相尽生死富贵的巫族传人,跟小巫女说相是天生后天生,这不是找虐么?
曲小巫女越来越确定大叔就是欠虐的货,跟门外汉说凶相是天生的那是完全可蒙过去,想蒙精于此道的曲小巫女,那岂不是自打嘴巴,她要是看不出相是真相还是假相,哪能在江湖上混下去。
冷面神愕然,这是说他内心不善,心生凶气,所以面相凶狠?小丫头记仇也不带这么损人的。
“真是天生的。”他不会承认当时确实心里特火想揍人,所以怒气外露,气场慑人。
“大叔,你还打了我。”
有些事无足轻重,可以一笔揭过,唯有那一掌的帐一定得算,那一巴掌差点拍碎她的肩膀,到现在肩还麻麻的,隐隐生疼。
如果,那一巴掌拍头顶上,估计可以拍出个脑震荡,那样的话聪明伶俐的曲小巫女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变成傻子白痴。
变白痴……
曲七月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以后一定得想防着煞星大叔,拍断骨头不可怕,万一被拍成白痴傻子,美丽的人生就完蛋了。
“……”
听到小丫头的哀怨控诉声,施华榕再次被呛得哑口无言。
他能说啥?
那一掌本意不是想打人,是想将小丫头按住,他觉得没用力,而小丫头单薄的像稻草人,能被大风吹走,那一掌对她而言确实很重。
“丫头,委屈了你,你,可以揍回去。”有错当改之,尤其是惹小丫头不高兴的事,更加要早早算清帐,以免被小东西记恨。
切,揍回去?
无意识的捋捋手,曲七月撇嘴,大叔硬得像钢板,揍他是自寻苦吃,除非大叔肯让她揍脸部,否则,以牙还牙的清帐方式不划算。
小姑娘正想着要怎么清帐,正好到过公路的行人道线,也不说话,跑去边缘站着待绿灯。
“丫头,还没消气?”
冷面神追上,对于小姑娘还生没生气心里没多少底。
“大叔,你不用跟着我啦,我有事要去办。”
“……”施华榕又噎住了,他出来就是捉小丫头,现在不让他跟着,怎解释好,明说是来逮人的话以小丫头的气性来论肯定翻脸无疑,甭说他哄,就是兰姨来了琢磨着也哄不了。
这真个头痛的问题。
“丫头,你出来有紧急事?”
来了!
曲七月心脏紧缩,就知道大叔不会凭白无故的跑出来溜街,十有*是谁看见她偷溜上报给他,他特意跑来逮人的。
“呃,大叔,人家出来买女孩子的私人用品啦,就是……就是生理期用的东西,大叔,人家不是故意不去看训练的,是…那个私人用品没了……”撒谎是不对的,但,为了不被大叔虐,委屈大姨妈帮背一次黑锅吧。
姨妈巾,感谢世界上有你,让小巫女有充足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撒谎。
?
“哦。”施华榕尴尬的撇开视线,原来真是他太武断,还以为小家伙骗人撒谎偷跑出来玩。
“大叔,你出来也有急事吗?你赶紧去忙,别耽误工作。”哇,大叔不追究了哟,果然大姨妈是无敌的,姨妈巾也是无敌神器。
曲小巫女觉得身为女性有千万种不好,但有一点却是非常非常好的,生气可以推给大姨妈,说是生理期反应,花钱大手大脚也可以适当的推给大姨妈,因为生理期比较脆弱,需要保护;哪天累了不想上班也可以搬出大姨妈为借口,说亲戚来了四肢无力需请假休息。
总之,做女人很痛苦,好在偶尔可以让大姨妈背黑锅,总归起来比男人好找借口些,男人们没有大姨爹,唯一能借用的只能说帮女朋友和老婆照顾大姨妈,购买姨妈用品,能利用的次数也是有限的,女性可以不受限。
公路上车来车往,行人却相对要少,一高一小的两人站在红绿灯口,既使三两同样等着过街的人看几眼,没看到冷面神的面孔也没造成震惊。
小姑娘和冷面神两人从斗气到讲和,皆是光明磊落的进行,如火如荼,无拘无束,全属率性而行。
微微侧面,施华榕看着身侧的小丫头,见她小巧得不到巴掌大的小脸上平静淡然,不像是在生气,表情也不像是怀疑他居心不良,心底又禁不住生疑,小丫头这么大方,不会想生什么幺娥子吧?
“医生来了,在外面迷路,我来找他。不过,现在狄朝海去找他了。”赫多嘴,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人,你帮黑锅吧。
“骚包大叔又迷路了,好可怜!”
眨巴眨巴大眼,曲七月笑眯眯的表示同情,大叔说谎呢,骚包大叔迷路有警卫大叔去接就行,大叔才不会那么好心亲自出马,百分百是来捉她的,不过,既然大叔不追究她偷溜的事,她也不揭他的底,大家要相互信任。
十字路口的灯正在变换,马上要到绿灯,当倒数到最后四秒时刻,小姑娘腰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冷面神望望对面的灯,又望望小丫头。
闻声,曲七月赶紧翻开手机,划开屏幕一看,猴哥来电!
那货终于冒泡了?
看到电话备注,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嬉皮笑脸的青年,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猴哥虽然看着像没个正经,本性不错,他跟骚包大叔倒有得一比,都是话唠货。
心情不错,立即按接听健:“嗨,猴哥……”
小姑娘刚喊出一句,绿灯亮起。
冷面神将小丫头眉开眼笑的表情收于眼底,心头又冒出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正好看到对面的绿灯亮起,伸手一把抓起小姑娘的手:“丫头,该过马路了。”
当握住小姑娘的手,一抹电流从掌心袭上手臂,施华榕骤然全身一凛,禁不住抑住呼吸。
小丫头的手好小,他的大手能包裹住她的整只手,手很软,如她的身骨软软的,滑滑的,跟摸羊脂玉石的感觉一样的细腻。
大手裹住一只小小的拳头,犹如护着了最珍贵的东西,心,满满的是满足,是那种有了想守护的东西,灵魂有了寄托似的满足,还有抑不住的喜悦之情。
心情,莫明的美丽,晴朗,犹如头顶的蓝天,万里无云,一尘不染。
这一刻,他只想握着手心里的小手,一直握着。
怀揣着那抹让心悸动的满足和喜悦,施华榕握着手掌里的小手,牵着它的主人走下盲道,走上行人道。
当手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曲七月呆了呆,大叔的手好宽好厚,掌心大约因天长日久的磨炼而显得有点硬,不是长老茧那种手掌硌人,是坚硬的感觉。
但,竟让人莫明的感觉安全、放心。
那种感觉有个让人安心的名字,叫安全感。
大叔的怀抱很恐怖,背上也很恐怖,被他的大手握着却是真实的安全感,好似被他握着手便什么也不怕。
安全感涌上心头,曲七月竟不想挣脱,乖乖的任大叔牵着手走,走了三四步,听到电话传来的“喂喂”喊叫,才恍然惊觉爪机还贴在耳朵边,忙对那边喊了一句“猴哥,我正在街上,咱们下午再聊啊”便挂断。
江南某大街上,帅气的青年听到“嘀”的声响,不禁狂瞪眼:“啊啊啊,小曲子竟挂断电话了,小曲子你这个小伙伴太不够朋友……”
他一边抱怨连连,一边继续走,呃,小曲子在哪呢,七月鬼节,正是赚钱的大好时节,求结伴啦!
小丫头挂断电话,冷面神的手微微用力,将手掌里的小手握得紧了一点点,他担心小家伙讨厌他的亲近,会挣扎会抗议。
他不想放手。
瘟神牵着姐姐的手?!
金童玉童也被煞星的忽然举动给震懵了,半晌才回过神,看着一男一女牵手过街的背影,眼睛越瞪越大,姐姐还从没跟男生牵过手哪,啊啊啊,姐姐的第一次竟被瘟神给抢了,呜,煞星你个混球,小式神要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