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和部下们见新下来的一位背上背着一个人,心里冷汗“唰”的淌了满腔,那被背下直升机是什么人?
众人的视线跟着医生移动,愈来愈近,近到眼前时天狼团的青年一拥而上,把医生扶软梯,七手八脚的解套扣,把小姑娘解下来。
“小妹妹,还好吧?”
“小妹妹,还晕不晕?”
“小妹妹,你先坐坐。”
冷硬的青年们抛下医生,紧张的照料小姑娘,帮整衣服,或半蹲半跪,伸出一条腿给当板凳坐。
这这……?
李远几人看呆了,怎么是个小姑娘?不对,应该说怎么还带着个小姑娘?
他们没看清小姑娘的长相,她围着围巾,遮住了脸,还戴着眼镜,眼镜后面的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头发乌鸦鸦的,还知道她穿着长及膝弯上一点的红色羽绒服,黑色的靴子,裤子是防水的冲峰裤。
七八人傻傻的看着那些对他们面无表情的青年们热情的关心小姑娘,脑子里问号闪啊闪的闪个不停。
曲七月在飞机上被晃得晕乎乎的,再被冷风一吹,那真是七晕八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脑当机了,什么也想不出来。
最后一位汉子也爬下来,手提小姑娘的大背包,双足落地,立即拉开背包,把小姑娘的披风取出来展开给她披上,还把帽子给拉好罩住头,外面再用围巾绕几圈。
小姑娘被裹成一只棉袄宝宝,笨笨的,好在那大红披风如火一样热烈,那一抹红让惨白的世界生出一分暖意。
青年重新整好装备,只待小姑娘回神,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们不动,李远等人也不敢乱吱声。
身上回暖,曲七月甩头甩头,甩了好几次头,总算清醒了,张目四望,无力的撇嘴角,四野茫茫,没啥好看的。
“怎么还不走呀?”眼瞅着一个个人似木桩似的,她纳闷的吸吸鼻子。
“走啦走啦,马上就走。”
青年忙不迭声的响应,谁也不敢说“在等你呢”那句。
“小闺女,我背你。”医生摸摸小丫头的帽子顶,柔声哄她。
“不用,背着我太浪费时间,赶紧跑路。”曲七月见两小童率先飘向一个方向,也不顾三七二十一,撒开腿儿噌的开跑。
小姑娘蹿起来,披风飞舞,扬动一片火红,那红色像一大片火海自人眼前扬过,再之,等众人定睛再看,她一马当先的跑去了前面。
“小闺女,等等我们。”
“小妹妹-”
医生和众青年嗖嗖跳起,跟赛跑似的开跑。
“唉-”
李远和部下也急匆匆的在后面追赶,一个个无语泪流,那小姑娘谁呀,怎么这么任性?
金童玉童在前,率着人沿着那条踏出无数脚印的路冲向小山谷,时不时回头望望姐姐,那些家伙婆婆妈妈的,还不如他们来领路呢。
自家小伙伴跑前面,曲小巫女也展开飞毛腿追,她鞋子里塞着疾风符,小跑起来还受得住,也不敢跑太快,风大,怕吹掉耳朵。
医生和兄弟们速度极快,几个起跃追上小姑娘,团团围住人,开展团体跑。
李远和部下们怕被看轻,也不甘示弱,拿出速度来赶到前面带路。
一群人呼呼奔跑,踏得雪沙沙乱溅,惊得藏在树枝间栖息的鸟鼠惊惶失措的乱飞乱蹿。
有疾风符助阵,曲小巫女和医生等人跑起来并不太吃力,李远等人则不同,一个个边跑边喘,越跑越纳闷,天狼团的人真是虎狼不成?
你说同是特训过的军人,同在雪林里奔跑,为吗后面的一群人跟没人事似的,都不吃力的?
天狼团的人那是个个万中挑一的,比他们厉害,他们完全能接受,可那个小姑娘怎么说?
瞧瞧,那一拨人生龙活虎,那个小姑娘披着披风也跑得虎虎生风,跟女侠式的英姿勃发,这不是打击他们么?
小姑娘的行为深深的打击到了一帮武警汉子,给他们造成了一万点伤害值,令他们越来越有想吐血的冲动。
在李安和武警们恨不得吐血倒地的心态里,大家快跑慢跑,在山谷林子里穿梭,离洪大校被救起的地方越来越近。
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马拉松长跑中,李远几个最先冲到那片树木稀疏的空地上,站到一边等候后面的人。
医生和青年拥着小姑娘钻出树子,眼前视野也阔不少。
雪地已经过处侦查,许多地方的雪被铲翻,有许多痕迹已被抹灭,留下许多深浅不一的脚印,如果不是偶尔可见的白雪上的点点血迹,任谁也想不到之前曾经是片小战场。
曲七月站着顺气,一阵飞跑跑得全身在冒热气儿。
天狼团的青年飞快的观察环境。
“李队,就这里?”医生望望四周,山谷狭窄,如果不是灵异事件,那么就是有人从树上将人掳走,两者的可能性都存在。
他不认为从树上把人掳走是不可能的,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神奇事件,有轻功绝世之人带个人飞檐走壁的存在也是可能存在的。
“就是这里。”李远慎重的点点头:“我们搜山,外围没有痕迹,山谷里所有的痕迹就在这里中断,警犬寻气也在这个地方打转。”
当时外面有空中搜寻队守在山谷外,有人出谷会有生命迹像报告,往里,没有人活动留下的痕迹,两边的山岭陡峭,爬不上去,而且也没有痕迹显示有人从两侧攀爬离开。
最终判定就是所有线索在此中断。
“好重的阴气。”
金童玉童撇嘴,这地理这地形,太阴暗了。
曲七月的嘴角抽了抽,死了好几个人,阴气能不重吗?好在那些人的灵魂已被勾走,要不然灵魂满天飞,阴气更重。
医生和帅青年们望向小姑娘,现在就看小姑娘的本事了。
李远见天狼团人员望向小姑娘,也引不住好奇。
迎着一大片目光,曲七月淡定的扭扭脖子,脱掉两手套,摘下眼镜,举目一瞅,哎,没看到阴祟之物。
收眼镜进眼镜盒,把挪背上去的单肩背包移到面前,拉开背包,拿出一柱香,符纸,打火机,到干净的一块雪地上点燃香插地,焚化一张符,再置一张符于地。
长寿香一闪一闪的发着光,一下子烧掉一小截,香灰落地,符纸轻飘飘的飞起来,悠悠飘飘的荡走。
曲七月跟着符纸走,医生和青年们也快步跟上。
这是干吗?
李远几人看得大眼瞪小眼,机械似的跟着跑。
符纸飞过哗哗流淌的小河,飞到对面,飞到僵尸和施教官狄警卫消失的那团雪丘之后,轻盈的落下,落地不动。
金童玉童无语无天。
追着符纸的曲七月,过去捡起符纸焚烧掉,再次取一柱香点燃,插于雪地,烧了一把符,望望前方,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我知道他们在哪了,赫大叔,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吧。”她知道怎么找人,目前时间不到。
“行。”
赫蓝之爽快的不得了,不该问的不问,指挥人去找地方扎营。
李远等人满腹疑问,却不好意思问前因后果,医生知道他的疑惑,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李队,辛苦你和兄弟们了,余下的事交给我们,你们回去吧,到山下让其他人两省的人全部各返各地,你们留下一小队人马等候接应我们就行。”
小丫头让扎营,也代表着至少要在山上过夜或者呆上一二天,她没说要人增援,那就是说其他人可以撤了。
三省的人马还在待令中,随时准备给与支援,若用不着那么多人,让他们在这样的季节在野外受冷也太不厚道。
“是!”
李远可不敢托大,利索的遵令。
几人整理装备,留下一些食物和三抬折叠的担架,背着自己的备用物和一些必备装备和一点干粮,马不停蹄的踏上归程。
医生和青年们返回洪大校被救的那一边,寻个干净平坦又避风的地当营地,铲去雪,扎帐。
人多力量大,很快扎好两顶大帐蓬,再去找柴火生火。
等帐蓬扎好,曲小巫女钻进去整理背包,整理好一些东西,见医生钻进来,眨巴眨巴眼睛:“骚包大叔,你也整理好背包,我午时要带上你去找人。”
“哇,真的带我去?好咧,我马上准备。”
医生正想坐下问小丫头什么时候去找人,要带多少人等问题,听说要带上自己,乐得蹦起来冲向自己的背包。
“赫大叔,药品必须带上,两个人当中有个受伤,因为情况特殊,掐算不出是谁,该备的你必须带上。”
“嗯嗯,我知道,还需要什么?”
“干粮要带足,我们今天午时去,有可能会呆三两天才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来,尤其是适合病人吃的东西要备一份。”
“小闺女,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情况,会让人凭空消失?”医生兴致勃勃的挖八卦消息。
“很神秘的事,暂时不能解释。”
“好吧,又是天机不可泄露。唉,那个谁,快把小闺女的零食送来。”挖不到秘密,医生郁闷的放弃,他可不敢打破沙锅问到底,万一小丫头发火不带人陪同一个人跑去冒险,小榕回来会扒了他的皮。
外面听到医生喊的青年们,立即去另一帐蓬找背包,提回两大袋零食送到小姑娘面前。
曲七月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翻,把所有瓶装的、纸盒装的牛奶,什么爽歪歪呀娃哈哈啊一股脑儿的全带上,收起来也有十几瓶,如果找到两只大叔,她和一个病人喝三两也足够了。
小姑娘是只珍贵动物,现在天狼团每次但凡有小姑娘跟去出任务的时候,首先第一重要的就是给她准备零食和饮料。
小姑娘不喝碳酸类饮料,只喝牛奶,所以牛奶是必不可少的随身零食,尤其现在冬天,水太冷,小姑娘身体差,绝不能碰冷水,他们唯有给准备牛奶,原本提了一箱子的,不好背,拆散让各人背包里塞几瓶,只有小部分放在零食袋子里。
打包好牛奶,曲小巫女再把八宝粥和巧克力等高热量食品也带上,塞得小背包鼓鼓的,沉沉的,想想太辛苦,把牛奶分出大半和八宝粥全塞医生大叔背包里,自己给自己减负。
两人整理好背包,和大伙吃了简易的泡面午餐,再消消食,也差不多到正午时分,曲小巫女溜达一圈,背上背包准备出发,忍不住又嘱咐一句:“帅大叔们,无论我们要多少天才回来,你们都不用慌,守在这里就是了,晚上也好,白天也好,不要乱跑,活动范围限制在一公里左右之内最安全。”
“明白了。”
十位青年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也想跟着去找首长,奈何小姑娘说人多了反而不安全,他们只好当留守兵。
医生千叮万嘱让大家沉住气,等他们回来。
十二人再次过小河,沿着之前过的路,又越过之前符纸落地的地方十几步,曲小巫女让其他人保持距离,再焚香一柱,让医生含一张符纸,还给他脑门上也贴上符纸。
两小童乖乖的趴姐姐肩头。
曲七月默记着时刻,当计数到正午时天地交汇的瞬间,拉起医生向前飞跑,两人跑了几步,身形就那么消失不见。
“唉,不见了?!”
众青年惊讶的大叫,快步冲到两人失踪的地方,跟着往前一跳,纵出半米一米来远后纷纷卟卟落地,砸得的雪花乱飞,十人个个完好无缺。
“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