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太后淡然地出声道:“墨世子说的不错,哀家确实是见过秋儿,只是不知道墨世子如何确定,哀家就是最后见过秋儿的人。”语气到后不再是前面的淡然,而是咄咄逼人,目光冷冷地落在墨君离身上。
“太后不必紧张。”
看到太后那一副咄咄逼人,以势逼人的模样,明镜儿忍不住出出声提醒。
“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任公子中的是何种毒,一时难以从毒发时间了解到他中毒的准确时间。我哥哥目前不过是根据任公子到达宴会的具体时间,推算出任公子在前往宴会的路上可能会遇见那些人,又有那些人可能会见过任公子,而这些人……”
明镜儿瞟了太后一眼,若有所思道:“他们都有可能是给任公子下毒的对象,哥哥不过是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任公子在来宴会之前,曾经见过太后,仅此而已。至于是谁下毒,这种事情是需要有真凭实据的,太后若是没有杀人,查一查又何防。”
“您说是不是?太后。”明镜儿几句说辞,就把决定权交回到太后手上。
反而言之,太后若一再推托阻止别人的调查,就有掩饰自杀人行为的嫌疑,在场的人闻言不由看向太后。
太后叹了一口气:“墨世子,如何知道秋儿进入大殿的时间。”
墨君离微微颌首:“回太后,臣能过目不忘,凡是在臣之后进入宴会的人,臣都能清楚地记得他们进入大殿的时间,所以臣也记得任公子进入宴会的时间。”
过目不忘,明镜儿有些意外的看一眼墨君离,原来哥哥也有这样的本领,可是哥哥从没有告诉过她这些秘密。
只听墨君离一派从容的解释道:“方才臣出去后,以任公子踏入大殿的时间为基准,从殿门开始往前排查,调查在相同的时间,什么人有机会见任公子,或者与任公子相遇。通过这些人提供的线索,臣先查到任公子前往宴会大殿的路线,是从花园出来后直接到大殿。”
“就是说,哀家并非是最后见过秋儿的人。”太后幽幽的插了一句话。
“回太后,臣说的是任公子最后见过的人,上面说的这些人都是他们看到了任公子,而任公子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况且他们都没有靠近任公子,因此他们亦没有给任公子下毒的机会。”墨君离毫不犹豫的反驳。
太后的面色顿时一沉,墨君离不以为然地道:“臣已经问过花园入口处的侍卫,他们确实看到任公子一个人揉着胸口,面带忿忿之色匆匆的从花园内走出来,根据他们提供的时间,再算上从花园到大殿路程,恰好是臣看到任公子出现在宴会上的时间。”
闻言,不等太后开口,温慎涵已经掀开任清秋的衣领,往胸口的地方看了一眼,惊讶地道:“任公子的胸口上确有几个发紫的小红点,似是被什么类似针的东西扎到,或许侍卫看到任公子揉胸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说话间,手上的银针已经往伤口上探。
太初大帝沉着脸道:“是什么情况?”
温慎涵举起手中银针:“回陛下,毒正是从这几个伤口进入身体,你们看这银针,刚接触伤口就马上发黑,应该是有什么针一样的东西,扎到了任公子的胸口,只是当时任公子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而中毒身亡。”听完这番后,在场的人一阵沉默。
明镜儿看一眼墨君离,她想知道他究竟查到了多少东西,只听墨君离若所有思地道:“回陛下、太后,臣以时间为线索,找到了临水居,经临水居内侍奉的太监宫女证实,太后跟任公子确实是在临水居见过面,也仅是如此而已。至于任公子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在何处中的毒,这一点只要查明任公子所中的毒,就可以推出任公子中毒的时间,请陛下准许我等先行回大理寺,即刻办理此案。”
“朕准了。大理寺卿接旨。”
“臣接旨。”
顾玉成、墨君离、温慎涵三人连忙跪。
太初大帝不容拒绝地道:“朕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务必查明此案。”
三天的时间,在场的人不由大吃一惊,这也仓促了,毕竟是一件人命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清楚。
顾玉成、墨君离、温慎涵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臣接旨。”三天的时间,确实是很紧,不过已经足够了。
践行的宴会不会自然因为区区一个任清秋而终止,任清秋的尸体很快就被侍卫抬走,宴会又马上继续进行。
明镜儿淡然的坐在明氏族主的位置上,冷眼看着对面的青雪珂母女,这对母女今天特别的安静,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注意。
青雪珂曾经让虬叔请过大夫,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夫虽然没有说,不过从青雪珂方才信心笃笃,要把李可纯接回王府的自信样就知道,她怀上了。
想到此,明镜儿唇角冷冷一勾,太初大帝的声音就从头顶上飘下:“墨心郡主,朕恢复你们明氏一族在朝堂上参与政事的地位,你似乎还没有谢恩。”或者说是她根本打算谢恩。
明镜儿无奈的从坐席上站起身,翻翻白眼一脸不满道:“陛下从未下旨废除过我明氏一族参与议政的权利,何来恢复一说。”随手指着桌面一分新鲜的蜜橘:“而且臣女一个人坐在这里,别说是找个人说话,连替人家剥果子皮的人都没有。”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联想到除夕宴上,她一群年轻公子中,众人把挑剔净的食物堆在她面前情形,唇边不由的莞然一笑。
“这么说,是朕错了。”太初大帝垂眸看一眼下面的小狐狸,语气中有一丝假装出来的怒火。
“陛下英明神武,陛下怎么会有错呢。”明镜儿连忙恭维两句,她岂会看不出太初大帝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假装被看穿小心思的,戳着手指道:“其实臣女是自己想偷懒,不想一大早爬起来上早朝,就求陛下就仁慈一回,需要的时候再传臣女上殿吧。”
这番话俏皮又可爱,让在场的人不由哑然失笑,只不过若不是当事人,或者是有心根本无法体会这一番话其中的意思。
明镜儿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桃花眼内的讥讽,太初大帝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恢复明氏一族参与议政的权利,不过是想试探她有没有干涉朝政的野心。
而她的一番俏皮可爱话,已经向太初大帝表明心态,她只愿意接受明镜参与议政的权利,却并不想真正的参与议政。
太初大帝眼中笑意微微一凝,以长者的身份:“说得也是,朕若让你一个半大的孩子每天早早爬起来,不只是你不愿意,只怕连沧澜王也会有意见,也罢。”暗看了一眼坐席间,一直不出声的墨驰,朗声笑道:“就依你的话,需要的时候再宣你上殿吧。”
“臣女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明镜儿一脸欢天喜地的福身行礼谢恩,似是根本不知道,能参加早上的朝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就在不少人嘲笑明镜儿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明镜儿眼前,熟悉的味道扑来,明镜儿面上一怔,在她愣神的瞬间,一盘剥得干干净净的水果,已经在摆在她眼前。
在场的人看这一幕,时间像流水突然止住。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既然是华夏帝朝的明日太子,一身潋滟白衣在他身上,仿佛沾染上了仙气,有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脱俗。
想不到他那样的仙佛一样,圣洁尊贵的人物,既然亲自给墨心郡主处理吃物,他们是不是看错了,可是那一盘经过精心处理的水果,就摆在他们眼前,不知为何那盘再寻常不过的水果,经过他的一双手后,竟然充满灵气让人想一偿为快。
独孤玦看到这一幕,面上不由微微一怔:“梵明日,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十分的不爽。
梵明日回过头微微一笑,那一笑如春风拂过,独孤玦觉得自己先身边开满了鲜花,就听梵明日如沐春阳的声音:“本殿自然是在追求墨心郡主。”
明镜儿的头皮一阵发麻,就见独孤玦突然夹起面前的鱼一抖,一副完完整整,连一根小刺都没有少掉的鱼骨架就被剔了出来,这吃鱼的技术让在场的人拜倒。
只见他端起去掉骨头的只剩下肉鱼,走到明镜儿面前,放下道:“真爱,不需要任何准则。”
殿内众人马上上面一滞,不等明镜儿出声,又一盘精致的小菜摆在她眼前,这回连太初大帝也不由的傻了眼。
太后看着眼前的画面,眉头不由的皱起,大帝朝的太子殿下,天朝大国的九王之一,还有一个是她的亲儿子。
明镜儿这个小丫头,不仅继承了明氏一族精明的头脑,同时也继承了明氏一族,无论男女皆祸国殃民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