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小乐子留在门前jing戒,魏忠贤无jing打采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身子半躺着,眯起双眼,抬起右胳膊,手掌捂住脑门,想着心事。
过了好一会,客氏泡好茶,倒满两杯端过来;放一杯在魏忠贤身旁的茶几上,另一杯放在茶几另一边,她瞥一眼魏忠贤,随即坐下来。过了半晌,见魏忠贤无动于衷,开口道:“大总管,累了吗?要不上床睡一会,疲劳会自行解除的。”
魏忠贤放下搭在脑门上的手,仍然眯着眼,回答:“最近一段时间,本宫失眠特别严重,有时彻夜难眠啊!”
客氏听后,十分心疼,关切道:“大总管,您ri理万机,为国事cao劳,但也要注意身体啊?如果身体搞垮了,朝廷这一摊子,谁能承担得了?要不,您留在**,修身养xing,过了一段时间,心情便会好起来的。”
魏忠贤睁开双目,坐直腰:“修身养xing?哪有时间享受?不要说朝廷那么多事,需要本宫料理,就连芝麻粒大的事也要从本宫手里经过;再加上心头大患没有铲除,本宫难以静下心来去享受天伦之乐。前段时间,设局引诱政敌来京城替小皇帝悼唁,不但没除掉几个王爷和其他政敌,还险些搭上自己身家xing命。”
提起往事,客氏也恨之入骨,咬牙切齿道:“那一天晚上,奴婢遭两个蒙面汉挟持,威逼我交出传国玉玺,我哪能知道玉玺的下落?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相信。只有小皇帝和王体乾知道玉玺的所藏地点,可是他们都命赴黄泉,看来玉玺将永远是个迷了。那一天晚上,正值那两个蒙面汉要对奴婢下毒手时,却有另一拨人将他俩喊走了。他俩在临走前将我捆绑起来,直至第二天才被小安子松了绑。直至现在,每每想起那件事,仍然余悸未消,让我终身都难以忘怀的。”
“是呀!”魏忠贤接过话茬,“那天晚上,在乾清宫,更是惊心动魄,好几拨人都来抢夺玉玺。正值御林军、厂卫与那几拨人打得不可开交时,却被几个妖女搅了局,所有人都被妖女封了穴道,动不了身。有一名妖女宝剑架在本宫的脖子上,剑刃割破了本宫的脖颈上的皮肤,流下的鲜血渗透了衣衫。当时,那个妖女还算仁慈,没开杀戒;要是他当时痛下杀手,本宫的颈上人头早就搬家了。后来,那个妖女当着几拨人的面羞辱本宫,将假玉玺捧到众人面前,揭穿真相,使本宫无地自容。现在想起那件事,都觉得面上无光。”
“好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提了会更加伤心的。”客氏转过话题问,“大总管,现在皇帝驾崩,又没有太子继承皇位。所谓天不可一ri无ri,国不可一ri无主。您何不趁此机会,黄袍加身,登上皇帝的宝座?实现自己多年的愿望?”
“难呀!”魏忠贤摇着头,“皇帝宝座谁都想坐,但就怕坐不安稳?”
“这是为什么?你在朝中一手遮天,谁敢说个不字?”客氏十分自信道。
魏忠贤淡然一笑:“当朝文武大臣没有反对的,本宫所忌惮的,是那班妖女,他们惑隐惑现,很有可能隐藏在皇宫内没有走。如果本宫宣布做皇帝,人头会立即被削下;那种样子是惨不忍睹的。”
客氏沉下脸来,显得十分不悦:“如此这样,一切将赴之东流。早知道有这样的结局,奴婢当初也不该与你对食,更不应该在皇帝面前保举你。唉,真是人心昼夜转,天变一时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哦!”
魏忠贤见客氏生了气,知道她为自己的宏图大业出过不少力,也受了许多委屈,想想这些,于心不忍,便安慰道:“夫人,你也不必急躁,此事得一步一步来。首要之事是想方设法除掉几个王爷,他们不除,乃是本宫的心头大患。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万事俱备,东风正起之时,也是本宫登上宝座之ri。”
其实,客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所急的是魏忠贤能顺理成章做了皇帝,她再行逼宫,迫使魏忠贤封她儿子侯国兴为太子。此时此刻,她听魏忠贤这样表态,愤愤不平道:“等万事俱备时,不知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到那时,说不定早就命赴黄泉了?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以后不说为妙。”
魏忠贤再次安慰道:“夫人,本宫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不管哪一天,本宫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本宫敢承诺,在三五月之内,一定会肃清政敌,顺利登基,以报你昔ri之恩。”
正值这时,小安子进来报告:“大总管,阁臣顾秉谦大人携同一名中年人求见。”
魏忠贤闻言,为之一振,挥一下手:“速请客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