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疯了的袁嬷嬷被关进了审刑司,几天后,苏筱陌听说她死在了牢里,尹忻云只说扔到乱葬岗,便再无下文。
司徒幻允提出要立尹忻云为后。本来后位虚着,于家国社稷都无益,更何况现在尹忻云已有身孕。
这本无可厚非,不过蒋尚书反对,因为京城中有传闻,先皇后是尹氏害死的,司徒幻允拍龙案而起:“先皇后仙逝的时候,朕也在场,重病无药可医,这怎么能怪到尹贵妃的头上!”
霍尚书也反对:“皇上,今日城东千年枯井突涌甘泉,有神龟浮上来,龟背有字。”
说着让人抬上来,却是锅盖大小,黑色的,看那个头怕是真有千年了,司徒幻允也觉得神奇,下了龙椅近前细观,却见龟背上果真有字,字体遒劲,勾画中都长了青苔,可见字迹并不是新刻上的。
八个字:苏氏安邦,尹氏祸国。
没有落款。
司徒幻允看了半晌,永久未出声,尹相国上前叩倒在地:“皇上英明,老臣一片忠心,不知何人居心叵测,以此巫卜之术中伤老臣,皇上为老臣做主,老臣无子无后,只有一又女儿在后宫,老臣作乱祸国为哪般呀?”尹相国哀声不已。
司徒幻允转身把他扶了起来:“朕何时说相信这巫卜之术了?不管它真假,朕岂能被一只龟壳左右决策?”
话虽如此,到底没有再提立后之事。
坤玉宫。
尹蒙将得到的消息说给尹忻云听,后者面色平静,端着水一连喝了几口,放下,笑了:“看来,我一直是对的。”
“姐姐的意思……”
“苏氏安邦?这个苏贵人还真敢说,她有何德休能就兴邦了?本宫可没有看出来。”
“苏氏未必指她,再者,所说那乌龟背上的字迹里都出了苔藓了,显然不是新刻的。”
“那有何难?既然半年前她就放出话来,非皇上不嫁,这乌龟之事也不难想像,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半年前她就与我们有仇吗?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姓苏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跟姓白的有关。”
“怎么可能,姓白的事情,所有知情人不是全……”
“崔公公不是?袁嬷嬷不是?现在剩下的这两个都消灭了,也该轮到我们了。”
尹蒙一脸的惊恐:“不会吧,看着她平时也是谨慎老实,她能兴起几丝风浪?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想赶上我们,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等姐姐当了皇后,还怕她成气候?”
“你觉得她现没成气候吗?她貌似老实,有时候觉得她锋芒强劲,有时候又觉得她处处小心,是个能隐忍的,可是我就是看不透她,你说,我把她唤来,说说朝上的事情,她会怎么样?”
“一定会替姐姐遗憾,再装作听不懂那苏家指的是他们。”
“我猜她滴水不漏。”
于是,苏筱陌被唤来,安静地立于堂下,俏生生的,一身湖南的夹棉衣裙,看起来有些清冷。
“前几日本宫送你的紫裙子,听说被你退了回去,你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说说吧,到底为何?”
“回娘娘,妾身做了一个梦,不敢说。”
“说吧。”
“可是,那是怪力乱神,妾身又怕冲撞了娘娘的凤体。”
“说吧!”尹忻云已经不耐烦了。
“妾身那日中午换上衣服只闭上眼睛,就看到一个华贵的嫂子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在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要穿她的衣服,妾身被吓醒了,心里害怕。”
尹忻云愣了一下,但随即道:“你的意思,本宫拿死人的衣服赏你?”
“是啊,妾身起初也以为娘娘赏的衣服,应该是自己穿过的,便没在意,又睡去,结果那女子又来推了我一把,说不许穿她的衣服,妾身被吓精神了,未来得及问她是谁,但心里害怕,妾身没敢跟娘娘说,怕吓到娘娘,如果娘娘喜欢看妾身穿那件衣服,妾身现在就去穿。”
“算了,一件衣服值什么,对了,有件新鲜事跟你说说,今日早朝,皇上他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枯井生泉,乌龟驮字,那八个字说来更是有趣,叫什么苏氏安邦,尹氏祸国。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