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种,是最致命的也是让无数鉴定大家栽跟头叫苦连天的,称之为真赝。”
小妖彻底不懂了:“爸,真品即是真品,赝品就是赝品,这真赝,他娘的怎么讲?”
张云飞笑道:“这种手段,虽说古代就有,但是很少,真正发展起来的,也就是这些年。”
“书画这东西,都是画在丝绢、纸张之上,这些材质都属于易损品,时间久了,收藏赏玩的人多了,自然就有可能残破不全,加上兵荒马乱,战火纷飞,很多时候,原本的一幅古画,要么成了残品,要么干脆就是因为人为的原因被分为几块……”
张云飞又道:“一幅残缺不全的画,和一幅完整的话,尤其是名人的字画,那价格可有天壤之别,所以造假的人,也就钻了这个空荡。所谓的真赝,就是在一幅残破真品的基础上,在采用我刚才说的第一种作假方法做成,这种画,杀伤力极大!”
“本来买卖的时候,双方都想捡漏,卖家都比买家聪明狡猾,摆出一幅不懂的样子,买家呢,知识丰富,很多都是鉴赏大家,一心要捡漏,匆匆扫一眼,首先就被那真画的风采给震住了,加上托仿水平极高,怎么可能分辨的出来,自然就当真话买了。”
“这种画,最让人头疼,你说它假的吧,它里面有真话,你说他真的吧,可明明有假的,所以最难判断。”
真是隔行如隔山,张云飞这么详细说了一通,小妖算是彻底明白了。
“爸,你是不是怀疑那副唐伯虎的仕女图,有可能就是所谓的真赝?”小妖道。
张云飞苦笑连连:“这个不好说,没了那下半部分,我永远不能判断那幅画到底是真品还是真赝。向来李建国的水平,并没有到你老爸我这地步,不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多的门道,尤其不知道有真赝这东西的存在,他以为亮出一半就能判断真伪了。再者,他很聪明,亮出的是画的上半部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
“傻瓜。一幅画的落款,有很多位置,那幅画的落款,就在下半部分。遮住了下半部分,一般人自然就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的画了,这样,才保险。”
“原来如此!”小妖真是折服了。
“李建国这手儿,若是对一般鉴赏家来说,还是有效果的,可他那狗屁手下,请得都是庐城这行当的精英,别人我不敢说,我,老潘和王麻子,我们三个人逮眼就出来那是唐伯虎的东西。只不过,大家都明白这里头的门道,没点破而已。”
“结果呢?”小妖问道。
张云飞呵呵一笑:“还能有什么结果,都说那是副好画,是副真迹呗。”
“你也这么说?”
“你爸我有什么说什么,我只说是好画,别的就没说了。”
张云飞说完了这些,瘫坐在椅子里,痴迷地道:“自打了画一眼之后,这一年多来我是茶不思饭不想,那可是唐伯虎的真迹呀!这辈子若是让我个完整的,就是死了也值了!”
得!着老爹那样子,小妖算是明白他为什么明白这里头水太深也非要掺和进去的原因了。
“至于么。”小妖摇了摇头。
“你没到这境界,自然不懂。”张云飞捶胸顿足,道:“这事儿瘪在我心里,难受呀,想那画想得我辗转反侧!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李建国的,只以为是什么暴发户收藏的,就托人打听这事儿,跟我关系好的几个都晓得,也都去打听谁家收了唐伯虎的画了,但都没有最终结果。”
“爸,你这何必呢。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么做,岂不是搞得别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幅唐伯虎的画的存在了?若是有本事的人,调查出了那年轻人的身份,不就可以顺藤摸瓜捞出背后的李建国了?”
“这个……”小妖这话,让张云飞全身一颤,顿时呆了。
“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张云飞额头冒出汗来。
如果小妖的话是真的,那说不定李建国这次被人抓住尾巴就和自己有关呢。
摊事了,摊上大事了!
着张云飞吓得鸡飞狗跳的样子,小妖也乐:“爸,这都是我瞎想的,不一定是真的。再说,即便是真的,李建国若不是搞了很多事,也不可能别人抓住小辫子。这事儿,不怪你。”
“也是。”张云飞稍稍安定了心神。
小妖却没有张云飞这么来得快去得快,皱着眉头,咋吧了一下嘴儿,道:“爸,我觉得这事儿吧,还得小心为妙!赶明儿,我给你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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