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一挥匕首,直接冲上前去。
小小的匕首划出一道惊鸿,铺天盖地的严寒之气再度蔓延整个山头。
空气里的水分仿佛结成了一粒粒细小的冰豆子,那劲风吹在脸上真如严冬之中呼啸的北风,划得面皮生疼。都说风如刀割,那也只是如,今天这风,真的是刀割,一招还没用完,站立的罗伯特就觉得自己被殃及池鱼了,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多了数十道裂口,皮肤上也是无数极其细小的伤口,虽然不怎么疼痛,可那种仿佛全身奇痒的感觉,也着实难受的很。
三名圣骑士也受到波及,身上的衣服也裂开不少口子,他们连忙念动圣言,让圣光将自己包裹,从而抵挡朱弦手中匕首攻击之效。
最苦的应该是倒在地上的高岩,他受的伤虽不致命,可也让他没什么气力站起身来,更加无法抵抗朱弦的攻击。而且,朱弦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风中细微的冰豆子,倒是有一半都直奔高岩,高岩的脸上瞬间就面目全非,满满都是血痕。一颗颗细小的血珠从破口处缓缓渗出,每一颗都比芝麻还小,可是遍布全脸,看上去甚是可怖。
一眼望去,亨利也知道,高岩这脸上怕是挨了不下数百下。
他一边发动圣言,以圣光护体,一边脚尖一挑,将高岩的身体挑的高高飞起,口中说道:“你们护住他!”
这话是对三名圣骑士说的,他们不能帮助亨利和朱弦战斗,但不表示他们不可以用圣光护体。这种波及程度的攻击,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叫事,多护住一个高岩也没什么困难。
三人原本都是各自为战,各自以圣光护体。亨利下令之后,他们便将圣光集合一处,而后形成一道光幕。将他们三人护在后方。
高岩被亨利一脚踢往三名圣骑士的方向,去势极快。遇到光幕之后就仿佛有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身体,使其慢慢落下,三名圣骑士将其护在身后,光幕在最前方,彻底挡住了朱弦的攻击。
罗伯特见状,也赶忙躲在三名圣骑士之后,假意照看高岩的伤势,实际上是自己不想出力。甚至是想好了情况不妙转身就逃。
三名圣骑士见状冷哼一声,却也并不揭穿罗伯特的心思,只是专注的看着亨利和朱弦的战斗。
这一切其实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亨利在一脚将高岩踢飞之后,就再也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将手中骑士剑递了出去。
速度不快,但却每进一寸就会使得剑尖增大一些,手臂还未伸直,剑尖之前就仿佛凝成了一个新的剑尖。
骑士剑的剑身极细,也就是小指粗细。剑尖更细。
而亨利将骑士剑递出之后,剑尖之上就仿佛被套上了一个新的箭头。那箭头逐渐增大,待到几乎和朱弦刺来的匕首相遇之时。那箭头已经足有一面圆盾的大小。若以这箭头为剑尖,亨利手中的骑士剑就要放大为顶梁柱大小了。
相反,一向会在匕首之外绽放刀芒的朱弦,这一次却是光华内敛,除了之前带起寒风,以空气碎冰之力群攻其他人之外,匕首之前竟然是半点刀气都无。
去势却是极快,朱弦一匕首,狠狠的扎在亨利手中骑士剑的剑尖之上。
那绽放如圆盾一般的箭头。将朱弦手中短短的匕首完全吞没,两人僵持住了。仿佛不分胜负。
罗伯特的脸上显出几分喜色,之前他也认为亨利可能不是朱弦的对手。可是这样一看,似乎两人倒是势均力敌,看来今日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这笑容并未持续太久,也不过一两秒的功夫,罗伯特就看到亨利剑尖之前那如同圆盾一般的光辉骤然炸开,无声无息的炸开,然后化作无数的白光,湮没在空气之中。朱弦手中的匕首,仿佛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已然刺穿了亨利的剑尖。
匕首之尖终于结结实实的触碰到骑士剑的剑尖,可生性柔软的骑士剑,却并没有丝毫的弯曲,亨利却是脸色大变,他已经知道情况不妙。
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朱弦的实力。
若是骑士剑受力后弯曲,亨利的变招可谓是无穷无尽。
或抽,或打,或鞭,或弹,亨利自忖有无数种手段可以化解朱弦这一招。
可是,偏偏剑身不弯,这并不是说朱弦的力量太小不足以令骑士剑弯曲,而是因为朱弦这一刀,绝不是受力在骑士剑剑尖的一点,而是贯穿了整个剑身。
整个剑身受力都是一样的,骑士剑自然无从弯曲,若是弯曲,就唯有碎裂一途。
亨利咬牙催动圣光,胸前无尽光芒涌出,他再次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