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个拳架,道:“那就来罢。”
谁知莫幽茗却道:“且慢,比武不急,我们先定个章程。”
岳无笛奇道:“什么章程,你且说说。”
莫幽茗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我说得出,你就得做到。”
岳无笛满口答应道:“好,一言为定!”他心想莫幽茗无论如何不可能胜过自己,因此信心满怀。
莫幽茗见他答应得爽快,便冷笑道:“你这般自信,到时可别后悔。”
岳无笛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哪有反悔的道理?”
莫幽茗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不由气道:“同样,如果你赢了,我也会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得做到!”
岳无笛心中一喜,心想:“什么条件你都答应,那我要你嫁给我,你答不答应呢?”当下目光灼灼地望着莫幽茗,问道:“当真是什么条件,你都答应?”
莫幽茗被他灼灼地目光看得脸色通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如果胜了我,我自然听你吩咐,我父母都已不在,一切事情,都能自己做主。”
岳无笛没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爽快,心中大喜,顿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这次比武要赢得漂漂亮亮的,让莫幽茗心服口服。
当下他伸手一让,对莫幽茗道:“请吧。”
莫幽茗见他如此托大,心中更气,她在瑶琴上一按,顿时一柄白森森的长剑弹射出来,莫幽茗绰住剑柄,上步飞身,轻若无物般飘到岳无笛身前,使出一套“回风落雁剑法”,化出重重剑影,将岳无笛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笼罩在剑影之内。
岳无笛吃了一惊,她虽然见识过莫幽茗的绝妙轻功,却只认为女孩儿在轻功上有独到的天赋,实在没有想到她的剑法也如此的精奇。当下收起了小觑之心,凝神拆招。
他以空手对莫幽茗的长剑,拳路只在一条直线上变化,但其中的精微奥妙和沉雄的势道,却也让莫幽茗不敢冒进,只是以上乘轻功在他周围游斗。
两人拆了二十多招,各自心惊,也都对对方感到佩服,都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等武功修为。
岳无笛虽然尚未使出全力,但莫幽茗的剑法之繁复精巧,也让他大开眼界了。
莫幽茗在这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已经连变了七套剑法,每一套剑法都自成体系,风格迥异,时而迅捷狠辣,时而百变千幻,让人防不胜防。
若非岳无笛内功深厚,出手速度奇快,早已被她的剑尖点中了。
而莫幽茗更是越斗越觉心惊,岳无笛大概和她相仿的年纪,可是内功却当真深厚的多,他空手和自己拆招,自己手执利剑,原是占了便宜,但无论自己怎么变换招式,怎么出其不意,他总能及时躲避,或以手指弹在自己的剑脊上,震得自己手腕发麻。
其实莫幽茗虽然剑法精妙,招式娴熟,似乎还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内功终究比岳无笛要浅薄的多——限于年龄,任何天资卓越者,都不可能在内功一途上一蹴而就,除非拥有武穆神功或北冥神功这类奇功。
因此,岳无笛若用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已经可以击败她了。但他一生与人交手的经验并不丰富,此时乍一见到这许多精妙的剑法,便舍不得立时击败莫幽茗了。
莫幽茗见岳无笛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知他未尽全力,心中苦涩,想道:“我连少年郎都斗不过,怎么去报这血海深仇,日夜苦练,难道都是白费的么?”
当下她心一横,咬着银牙道:“你小心了!”
原来她还有一套镇门的剑法不曾使出,只不过这剑法威力巨大,以她如今的功力,还不能运用自如。一旦使出,伤人或伤己,都是难以说清的。
但她好胜心一起,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提醒了岳无笛一声,便运起全身内劲,全灌注在这一剑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