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寒宇拉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的瘀青还没有消散,看起来有些吓人,“你看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生气?”
纲手瞪着河马寒宇,眼角扫到那些伤痕,还是有些心疼的,不过眼神却装出凶狠的样子,骂道:“你那是活该。”不过说完这句,她自己就突然笑起来了。
河马寒宇满头星星飞舞,心中暗叹:女人啊!果然是不可琢磨的动物。
“你会那么好,白白让我打你一顿?”纲手很快恢复了正常,语带戏虐道:“说吧!”
“说?说什么?”河马寒宇一时没有跟上纲手的思维。
“你小子不是要走了吗?”纲手干脆替他说了出来,看到河马寒宇脸上的惊诧,纲手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纲手姐姐,你太神了,我只是有那么一丝丝念头,你就猜到了。”河马寒宇厚颜无耻的拍着响亮的马匹,“你简直比天上的神明还厉害。”
“哎哟——”河马寒宇的话才说完已经遭到了纲手的爆栗突袭。
“不要乱说话,神明是不能随便诋毁的。”纲手没好气地道。
“知道了。”河马寒宇只好乖乖的认错了,不管怎么说,纲手已经回复冷静了。
“什么时候走?”纲手看着其他的地方,低声问道。
“就这两天吧!”河马寒宇同样不敢看纲手的眼睛,盯着桌子道。
气氛突然就沉闷了下来,就连静音也觉得寒宇的决定太突然了。
翻来覆去,纲手就是睡不着,她有种感觉,感觉河马寒宇这样离开后,他们可能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的轻松地相处了。看来,自己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将他当成弟弟,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啊!
纲手披着单外衣,走到屋外,仰望着天空。
“纲手姐姐。”河马寒宇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本来躺在屋顶想事的他,被纲手的叹息声惊醒了。
“寒宇——”,纲手转身前擦去眼角的眼泪,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也没睡啊?”
“跟姐姐一样,睡不着。”河马寒宇从屋顶跳了下来,将自己的外套披到纲手身上道:“晚上寒气重,小心着凉了。”
纲手沉默,不是没话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纲手”,河马寒宇突然严肃地叫道,声音有些低沉,有些凝重。
“嗯?”听到河马寒宇没有称呼她姐姐,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好好照顾自己,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河马寒宇顿了顿,继续道:“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记得写封信给我,至少不要让人担心。”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还要他一个小子来担心吗?不过纲手还是没有说话,她的心在微微战栗着。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河马寒宇笑了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又恢复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道:“纲手姐姐,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请你帮些小忙了。”
“小忙?”纲手眉头挑了挑,问道:“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说。”河马寒宇故作神秘道。
两天后,河马寒宇踏上了归程,因为纲手说不喜欢离别的场景,只有静音来送他。
直道看不到河马寒宇的背影,静音才转身准备回去,抬眼便看到纲手站在路边瞭望,“纲手大人,你不是说不来吗?”
纲受收回凝视着远方,根本就没有听到静音的问话,虽然她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但最终,她还是选择这样继续欺骗下去。
看着那个方向,心中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次之后,就真的可能什么都结束了。虽说这一切似乎是河马寒宇的选择,但她很清楚,是她在逼着河马寒宇做这样的选择。
一个月后,看着木叶那熟悉的大门,河马寒宇伸了个懒腰,将挂在宽大的衣领上的墨镜架在鼻梁上,迈着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