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倒回一段。

白言使用符卡【八明镜.蜉蝣切】，刀刀命中张恨水，将后者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味承受。

然而白言在一度的强攻之后却发现系统并没有提示自己取胜，感觉不对劲的同时，迅速抽身保持警惕。

果然，就在白言抽身的下一刻，张恨水低垂着头的身影已然化作无数斑斓的蝴蝶消失于空气之中。

白言眼神一凝。

又是假身么？

之前白言用【上弦月】进行的第一次进攻，就被张恨水用幻象迷惑，差点被她抓到机会反击。

现在看来，张恨水拥有一种非常强的隐匿技能，至少以白言目前的感知，除非是对方逼迫过紧，否则根本察觉不到。除此之外，她还具有一种变化幻象来代替自己的技能，依靠这两种技能，白言的两次强攻都为张恨水所轻松化解，尽管自己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但张恨水却春风化雨般尽皆解决，而她甚至到现在还没使出第二张符卡。

对方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了解自己的攻击方式了…？

白言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张恨水组队的时候，因为发生了希兹克莉芙与夜犼一事，他几乎拼尽全力才从夜犼手上救下希兹克莉芙。很可能是那时被张恨水看到，了解了他的攻击方式，之后就做了针对。

白言当时完全没有与张恨水为对手的准备，也无所谓显露了实力等等，现在想来，张恨水那时应该就知道是几日后要与自己对战才是。

现在他还剩下一张符卡，体力也不是很充沛，此消彼长，张恨水现在反过来占据了优势。

更加可怕的是…张恨水是一个刺客，现在她一定在某一个角落，寻找自己放松警惕的一刹那，给自己致命一击。

白言绝对不会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能硬抗住张恨水的一击。

澎湃无比的九天瀑布从天而降，掀起的潮声越来越响，而中段的水气也逐渐浓重起来，白言的视线开始受到干扰，对张恨水来说，这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张恨水到底会怎样对自己发动进攻呢…？

“符卡宣告！”

白言正打起十分精神一边想把自己代入张恨水的视角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自己的正前方，张恨水提出了符卡宣告。

没错，就是正前方，白言面前的方向，那声音响起之处，竟然是白言刚才连击张恨水的地方！

“死蝶.幻想乡的黄泉归。”

随着符卡宣告的响起，白言被水气沾染而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凭空生出一只蝴蝶。

蝴蝶的颜色为纯黑。

一只纯黑色的凤纹蝴蝶舒展翅膀，在水雾朦胧的天空中飞舞，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十，二十，三十，蝴蝶的数量以白言根本无法数清的速度在递增，所有纯黑色的凤纹蝶都呈圆形绕着某一个中心点旋转。

下一刻，所有蝴蝶竟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一身黑衣的张恨水凭空出现。

怎么可能？！

白言不敢置信地看着毫发无伤的张恨水，脑中一片混乱。

为什么她会在原地凭空出现，难道她不是隐遁了？之前那个被八明镜斩到的就是她本身？

“白言飞。”面前一袭衣如同暗夜幽蝶一般的女子冷冷道，“你已经输了。”

话音一落，张恨水单手一挥，白言的身后瞬时出现铺天盖地的黑色蝴蝶，这些蝴蝶结成链状，下一刻就将白言的四肢全部捆缚起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而且蝴蝶们的周身隐约散发出奇异的香气，让白言有些头晕。

“你的刀法和身姿确实有两下子，不过这一切在决死面前，毫无意义。”张恨水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

她提起一只手，轻轻挥动，八道银光就围绕在她的周身，看这银光的锋锐，竟赫然是白言刚才施展的【八明镜.蜉蝣切】。

八明镜凛然锋芒，正欲朝着它的原主人而去！

而白言却飞快地思考着破局之策。

是决死？

是了，张恨水的第二张符卡，竟然是一张用决死身姿制作而成的符卡。

虽然不知道那张【死蝶.幻想乡的黄泉归】是何等效果，但看张恨水的模样，便可以肯定之前她并没有依靠自己的幻象隐遁，而是真的站在原地吃了白言的三套八明镜.蜉蝣切，但这一切在决死身姿的面前都毫无意义，因为无论八明镜再怎么强，那都是物理攻击，对决死而言，物理意味着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