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用不上是最好了,这国J的部队也不只是新一军能打,不是还有罗雨丰的第八军吗?
第八军的安危,老蒋还是相当关心的,在掘堤之前,老蒋还给罗雨丰去了一份电报,命他若是无法坚守之时,可以相机撤退至豫北。
这可是许多的黄埔嫡系心腹将领才有的待遇,而罗雨丰只是一个小字辈,俨然成了老蒋的心头肉了。
冷锋不可控制,而且野心太大,相反,大大咧咧的罗雨丰倒是一个可以控制的人,而且还很忠心。
掘堤的命令老蒋也是召集了何敬之,陈辞修,张岳军,戴良,陈布磊等军政要员,智囊激烈的辩论了一个晚上,才最终下的决定。
虽然命令是老蒋下的,但这也算是一个集体商量讨论的结果。
问题是,第一战区把问题上报的太严重了,仿佛不掘堤,日军就马上占领郑州、平汉线,这也从某些方面误导了老蒋等人匆忙做出了这个决定。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这个匆忙做出的掘堤的决定,在客观上却帮新一军和豫北逃过了一劫。
消息传到武汉,老蒋的脸色是很不好看的,谁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心里会怎么想。
大错已经铸成,只能尽力的挽救,谁来负这个责任,老蒋心里清楚,命令是他下的,责任只能由他来背。
但是参与决策的又不是他一个人,所以,即便是他负责任,这些人也还是会跟他一起扛的。
起码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让日·本人看笑话。
汪兆铭是跳出来了,第一个对炮轰老蒋,在会上,声泪俱下,强烈要求追究老蒋的责任。
老蒋几乎是全程黑着脸,要不是理亏,估计他手上的文明杖直接就冲汪兆铭的脑袋砸上去了。
老蒋在掘堤上轻率的做出的决定,这个的确是有责任,可如果不是日寇侵略,老蒋再疯狂,也不至于下这样的命令,这一点还是要客观的对待的。
“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综合起来看,日军下一步的重点进攻目标是在鲁西,豫北这两个地区……”军令部情报厅厅长徐培根拿起一根指挥棒,在地图上豫北和鲁西的位置划了一个圈儿。
“日军的所谓‘昙花’计划应该就是指炸毁黄河堤岸,水淹豫北吧?”
“‘昙花’计划应该是日军放出来的烟雾弹,故意的干扰我们视线的,作战厅做了一个分析判断,日军极有可能是想西进豫中,占领开封,郑州,然后南北夹击豫北,吃掉我们的新一军,然后再沿着平汉线南下武汉。”作战厅厅长刘为章站起来走过去,在地图上用手比划了一下解释道。
“这不更当初的日军南北对进,企图打通津浦线的战略是一样的?”何敬之问道。
“现在看来,日军的确有这方面的企图,但是,日军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在花园口掘堤放水,黄河水汹涌南下,淹没数千平方公里的区域,这一带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黄泛区,日军的机械化兵团根本无法从这里过来,所以,西进豫中的计破产了。”刘为章指着地图上的一块黄.色的区域说道。
“日·本方面仅仅是为了进攻豫北,而跟我们大唱和平之风,这似乎没有必要呀?”军令部次长熊斌奇怪的道。
“也许他们只是为了麻痹我们,而想要对豫北来一个突然袭击?”
“有这个可能。”
“据我们的侦查,日军在皖北,鲁中,还有冀南以及徐州地区调集了重兵,全面进攻我第一战区和第五战区,重点还是在第一战区,很明显,日军的战略发生了重大变化,他们似乎放弃了攻占我武汉的设想,转而采取由北至南的蚕食的手段,一点一点的压缩我们的战略生存空间,如果日军占领豫省,并向西北进军,从关中入川的话,这就非常危险了。”
“这是走蒙元灭亡南宋的战略,如此一来,山西,陕西将会是日军下一步的进攻的目标。”
“山西,陕西土地贫瘠,资源匮乏,现阶段,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兵力维持这么长的战线,而且日军的后勤严重制约了他们的行动,所以,我觉得,这并不是日军首选的战略。”副总参谋长白健生郑重的道。
“我同意健生的意见,日·本虽然国力比我们强,可若是想要一口吞下中国,那是做不到的,日军也不比蒙元,即便是想重复蒙元灭亡南宋,别忘了,蒙元真正灭亡南宋花了多少年?”
日军上下都呈现一种骄纵狂傲之风,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话都喊出来了,尽管没有能够做到,但是仗打到这份上,日军还是占了上风的,起码他们占领的中国的地盘越来越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中国太大了,要完全占领,得多少兵力?
还要平息占领区的不断掀起的反抗斗争,日军中的将领就真的脑子热到一叶障目的地步?
如果日军真的改变战略,冷静下来巩固自己占领区,缓慢经营,加强控制,那还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数千年来都是在同化被被同化之中,如果日·本真改变战略,对中国来说,还真是祸福难料。
“德邻,你是从战场下来的,你有什么看法?”老蒋听着手下们一个个发表自己的看法,却发现李德邻坐在自己边上,眼神飘在窗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重要的军事会议,他堂堂五战区司令长官居然走神了。
“要我说,如果日军的目的真的是鲁西,豫北,那么发动这样大的战役,为什么连一个总指挥都没有任命,那么多的部队互不隶属,就如同儿戏一般,这不符合日军一贯的作风,所以,我觉得,这些统统都是烟幕弹。”李德邻道。
“咝咝……”
“指挥日军这一次战役行动的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第2军司令官东久迩稔彦亲王中将,德邻兄说错了吧?”
“据我所知,第二军已经划给华中派遣军了。”李德邻微微一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有听明白李德邻话中的意思,这日军部队的隶属跟这个有关系吗?
“我这里有一份东西,大家不妨看一看,说的有没有道理。”李德邻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叠好的电报纸,摊开来,先递给了老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