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令,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眼下限期已经到了,我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是去那警备旅某一个一官半职,还是索性解散队伍,回家过个富家翁的生活?”
“老子的队伍是老子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凭什么交出去?”
“对,冷阎王就是想要吞并我们,总的给点儿好处,这算什么,一条枪就给五块大洋,打发叫花子呢!”
“小日·本都敬咱们三分,冷阎王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怕什么,惹急了,跟他干!”
“干他娘球的……”
一群人瞎起哄来,一时间,胡言秽语,牛皮吹的震天响,说话的,一看都是些没实力的人。
真正有实力的,一个都没有开口,出头椽子先烂,现在都还不是表态的时候。
“诸位,诸位,请静一静,听扈某说一句。”扈全禄看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一抬手,大声说道,“我们虽然手里有人有枪,可毕竟不是正规军,那冷阎王手里有数万训练有素的精锐,我们任何一家单独对抗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我们联合起来,才能逼迫冷阎王放弃收编我们的计划。”
“那冷阎王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在豫北搞的二五减租,那些泥腿子们的心已经倒向他了,我们若是硬抗的话,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是呀,冷阎王不好惹,连日·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让我们跟他作对,这不是找死吗?”
“……”
“冷阎王再大,能大的过刘主席,大得过我们的蒋委员长吗?”
“无知小辈,冷阎王可是蒋委员长的学生,是天子门生,刘主席虽然官职在他之上,可在豫北,谁能大得过冷阎王?”
“我们又不是想造反,我们只是想保住我们的队伍,我们的利益不受损害而已,冷阎王要收编我们,不是不可以,起码也要给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条件,他这是逼迫我们臣服于他,他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只能反抗到底了!”
“是呀,这冷阎王给的条件太苛刻了,全部打散整编,那我们今后岂不是都要听命于他?”
“要我说,大不了不拍两散,解散队伍,回家过日子算了……”
“不行,我辛辛苦苦攒下的势力,拱手送人,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
“我不甘心,杀人不过头点地,冷阎王想要我的脑袋,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诸位,诸位,国难当头,我们也要体谅一下冷长官,他收编我们,也是为了抗击日寇,但是手段太过酷烈了,这是我们不能接收的,不过,大家在同一条船上,如果闹的太大,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因此,扈某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请大家斟酌一下,若是可行,我们就按照这个办法来,若是大家觉得不行,我们就另想办法,怎么样?”扈全禄假模假样,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道。
“扈司令,你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对,要真有办法能够保全我们,我们都听你的。”
“……”
“这扈全禄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这些人居然都被他说动了,来给他当托儿?”王恭仁小声的对王代英道。
“且听他怎么说,你看,那张桌子上的人一个都没开口呢?”王代英手轻轻的一指,靠前右首的桌子上坐着的人,都是有来头的,跟扈全禄有仇的河东悍匪白大旗,鹤壁的仝桂林,原浚县县长潘景阳,汤阴的李希照……
这些人都静静的看着扈全禄表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我想先给个位引荐一个人。”扈全禄郑重的道,“有请丁专员。”
在扈全禄郑重的引见之下,一个留着一头干练的头发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喜宴的现场。
“鄙人丁树本,诸位英雄好汉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丁树本一脸自傲的自我介绍道,“我原先的职务是豫省第三行政区专员。”
“原来是丁专员!”
“丁专员好!”
……
丁树本听到下面的招呼和阿谀奉承之言,一张脸顿时激动的有些通红,冷锋主政豫北后,取消行政区,当然也不能说取消行政区,而是把过去的行政区给撇开了。
直接划分为以安阳,濮阳,新乡以及焦作为中心的四个区域,取代了原来的第三,第四两个行政区的划分。
这样一来,所谓的行政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丁树本这个任命的行政专员就成了摆设了。
他不甘心失去权力,他的任命是河南省政府任命的,没有人撤去他的职务,相应的,他的权力还在,至少在纸面上是存在的。
扈全禄正要需要一个名义名正言顺的对抗冷锋的整编,两个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勾结在一起了。
这时候,不少人都明白了,这扈全禄原来靠上了这个破落户了,丁树本手里有名义,扈全禄有枪杆子,这两人是一拍即合,而且扈全禄还不担心这丁树本反制自己,付出的也不多,这家伙够聪明的。
王代英叔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没想到这扈全禄还有这头脑,居然跟丁树本混到一起了。
这丁树本跟刘主席差远了,不过,刘主席不会听他的,这丁树本虽然官不大,可也是有名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