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不及防之下，凤灵被天幸推送入那白光之中，惊愕之下，她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了天幸化为虚无的那一幕，也听到了天幸最后的那句话。

“不，天幸！”

凤灵大哭了起来，想要回身扑到天幸身边去，可是当她的神魂一进入那团白光，便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拉扯之意，将她猛然拉了出去。

“天幸！”

一声嘶哑的痛呼从凤灵的嘴中溢出，那双紧闭的眸子也猛然睁开，入眼的是一张双目紧闭，眼角与唇角仍然遗留着血迹，却面带微笑的俊美容颜。

“天幸......”

泪，如泉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迷蒙中，她看到面前那张微笑的脸如同一件瓷器般蓦然碎裂，然后化为点点灰尘似要随风而去。

“不！不要！”

凤灵伸手去抓，那些灰尘却从她的指缝间穿过，然后化为更为细小的粉尘，最终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天幸做的太彻底了。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神魂最后那片刻的存在。如今他魂飞魄散，就连肉身也灰飞烟灭，只留下他对凤灵的爱化作痛留在了凤灵的灵魂中。

凤灵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

上一次看到师父刘玄孚的尸体时，他已经死去，她除了伤痛，更多的是愤怒。但是这一次，她眼睁睁地看着天幸在她眼前化灰，她除了伤痛与愤怒，更多的则是无助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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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耶山顶，巨大如山的佛祖双手按挤着天的伤口。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天幸与凤灵身上。所以他看到了天幸化灰，也看到了凤灵醒来。他无声一叹，眼皮微垂，双唇蠕动不知在念颂些什么。

但是随着他的念颂，远处那四名正在救人的护法天王忽然停下了救人，反而身影一晃，出现在了凤灵身边。

他们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凤灵围在中间。然后双手合什向着凤灵躬身行礼。同时，他们的嘴唇也在不断地蠕动，不知在念颂着什么。只有嗡嗡的声音散发出来，越来越大。

失魂落魄的凤灵还没有从伤痛中醒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束缚。她木然地看了看四周，看见那四名头戴金冠的护法天王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来。

她没有去思考他们想干什么。或者说，此时的她什么都没有思考。所以当她的身体慢慢地飘浮起来并且缓缓地向着天空那个巨大的裂缝飘去时。她也没有任何的抗拒和挣扎。

“灵儿？灵儿！”

远处忽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凤灵原本呆滞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扭头向着那个呼唤着她的声音望去，就看见了满身血迹一身狼狈的奚离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