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东西后,林新将舒络衣的东西单独埋到其他地方,只留下木骡子的人面果和邪术秘籍,其余杂物自己收好。
出了石柱林,他顿时望见了远处松林中越燃越大的大火,几乎半片山坡的松树都被点燃,大火冲天而起,赤红色火焰冒出大量黑烟,在整个孔雀城外天空形成一块模糊的黑云。
林新也不急,用剑身在自己胳膊上比了下。
“苦肉计是必须的了....”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就这么拿着剑在自己手臂上割一道口子,他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但一想到其余两人都死了,就自己毫发无损也有些说不过去。
他心头一狠,剑刃按在胳膊上,往下狠狠一拉。
嘶。
顿时手臂上出现一道口子,红色的血一下从伤口中流出来。
他赶紧摸出一张甘霖符,直接按上去,然后将伤口摁住,不让其继续大流血。
内力调动起来也朝着伤处汇聚过去,收拢伤口。
按住伤口,林新丢下剑,直接朝着山下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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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城
房檐下,一排面朝小湖的红木长椅上,四五个松林剑派的来人正端坐着静静喝茶钓鱼。
长椅背抵墙壁,和湖水之间没有任何阻挡之物,可供客人钓鱼甚至下水。
墙上则挂着一幅巨大的白底黑字书法,上边只有一个字:剑。
孔雀门主孔凌面过半百,身着赤袍,是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正坐在右边首位,陪着笑,看着左手那人。
“这次丹堂钟师兄大驾光临,要是不好好在我孔雀城玩上几天,那别人就要说我孔某不知礼数了。”
钟师兄面色沉静,双鬓微白,长眉犹如利剑,一身素白长衣大袖飘飘,手里正握着一根鱼竿在湖中垂钓。
闻言他也是一笑。
“孔兄客气了,这次要不是公干在身,我估计已经在赶往金玉宗的路上了。这事处理过后我也要马上继续我的任务,不敢耽搁。”
“也好。”孔凌点头,这时侧面出入口有下人跑进来,他顿时笑了笑,“看来是关于瘟疫的情报资料送来了。”
不料下人跑到他身边耳语片刻,他顿时脸色有些微变,目光马上落到钟师兄身上。
“师兄,本人次子昱辉,带了一个人过来,肯定对您的这次任务有帮助,不知....”
“哦?带上来见见吧。”钟师兄是货真价实的练气士高手,这样的态度有些随意,但对于只是先天高手的孔凌来说,也很正常。
孔凌点点头,挥手让下人下去。
很快孔昱辉也带着一个白衣书生状青年进了这里。两人恭敬的走到孔凌右侧,站定。
钟师兄仔细朝着孔昱辉边上那人看去,孔昱辉他是见过资料画像的,还能认出,但领挖这个白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就不认识了。
这书生面容清秀,头发很短,带着一丝冷峻沉稳,一看就属于喜怒不形于色的类型,修为倒也勉强,内家小归元诀三层的境界,还有些不稳,似乎受过严重内伤。
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黑色的双眼眼瞳深邃,居然敢正面和练气士对视,给人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他是?”钟师兄开口问。
“回师伯,这位是师侄的好友林新,也是松林弟子。这一次关于瘟疫案件,或许他能给您一些关键线索。”孔昱辉低头诚惶诚恐回答。
“林新?”钟师兄微微一愣。
林新也大大方方往前一步。
“可是丹堂的钟师伯?不知您认不认识季路师伯?”他也算直截了当的拉关系了。
钟师兄眼睛一眨,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季路?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认识他的?”季路在丹堂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谁不认识,但和他有关系的倒是少了。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对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了一丝好奇之意。
“师侄是季路师伯前些日子引进宗门的,算起来已经快有大半年了。”林新仔细回答。他接着将自己当初怎么入门的给对方说了一遍,理清了和季路的关系。
“这么算,你确实应该叫我师伯,我和季路那小子也算关系还好。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季路那家伙在整个丹堂,人缘都算不错的。近来还和剑堂的尤萱师妹情投意合,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成道侣。”一提起季路,钟师兄神色也温和下来。
“你入门时是什么修为?”他上下打量了林新,又问道。
“额...是小归元诀一层...”林新不敢隐瞒,老实回答,“不过之后有了奇遇,吃了一些灵药,勉强才到这个境界。”
钟师兄刚听到才一层修为入门,还震了下,心头奇怪宗门怎么会让这等天赋的弟子默默无闻,听到后面才释然。灵药提升上来的,和资质提升的不同,灵药有限制,还会有后遗症,资质则不同。
“我叫钟铉,你既然认识季路,那也算是我半个丹堂的人,这件事就好办了。你说说吧,主动找到我,是为了什么?”钟铉和颜悦色道。
林新也没料到季路师伯的面子这么好用,心头庆幸,原本他可是准备好了其他后手,以防止对方撕破脸的后果,现在看来是暂时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