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鸣又来了jing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是大贤高隐举荐,这少年肯定天赋异禀,我去把他带过来见老侯爷您啊。”说完,也不等曹涟说话,几步就走出了后堂,向前厅去了。
且说宗洛在前厅等待,只是坐在椅子上,不敢随意走动,目光时不时地向外望去。
就在宗洛再一次要将目光放回厅内的时候,他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但明显不是刚刚带他进来的那个人,这人看着稍年轻一些,剑眉星目,很是俊朗,眉宇间更是自带三分笑意。
“嘿!你就是那个小子啊!”进来的魏子鸣这样说道便算是打个招呼了。
宗洛见这个风风火火进来的人,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听到魏子鸣的话,不知道所说的‘那个小子’是不是自己,又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
魏子鸣看清楚宗洛的样子,感到有些失望,干干瘦瘦的身材,扭扭捏捏的样子实在是不符合天赋异禀的外在要求。
魏子鸣眯起眼睛,慢慢踱步,围着宗洛转圈的打量,然后用有点怀疑的口气问道:“你就是那个笑侃老人推荐,要进入讲武堂的小子?”
宗洛并不知道笑侃老人是谁,他从第一次见到笑侃老人开始,就是用爷爷的称呼,而同村的叔叔婶婶们也都用老伯称呼,所以他只是答道:“是爷爷让我来讲武堂学习的。”
魏子鸣撇了撇嘴,顿时对宗洛没有兴趣了,低沉沉的说道:“小子,跟上,我带你去见曹侯爷。”
宗洛眼睛一亮,连忙应声,然后一路小跑地跟着大步流星的魏子鸣来到了后堂。
在前厅到后堂的路上,宗洛终于见到了其他的人,全都是身穿青衫白袍的十多岁的少年,这些少年见到了魏子鸣,都躬身道一声‘魏教习’,然后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宗洛才走开。
“侯爷,我把人给带来了。”魏子鸣进入后堂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指着宗洛说道。
宗洛见到白发白须但依然容光焕发的曹涟,心知这就是爷爷要自己拜访的曹侯爷,赶忙躬身行礼:“宗洛拜见良侯大人。”
曹涟虽然看宗洛外表平平凡凡,但并没有起轻视之心,关怀地问道:“你独自从永安到上京,这么远的路吃了不少苦吧,快来坐下。”
宗洛哪里敢和侯爷同坐,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魏子鸣屁股都没坐热,站起来一把将宗洛拉过来,摁在椅子上。
曹涟拍拍宗洛的头:“笑侃老人可还好?”
宗洛有些迷惑地看着曹涟:“良侯大人说的可是爷爷?”
“哦!”曹涟眼睛一亮,“你是笑侃老人的孙儿?”
“不不不。”宗洛慌张地摇手,“我父母早丧,多亏是爷爷收养了我。”
曹涟看着宗洛若有所思:“你可知你的父亲姓甚名谁?”
宗洛点头:“嗯,爷爷说过,家父上宗下锡。”
“宗锡!”魏子鸣三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约而同的惊呼了起来,就连曹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宗锡原为北疆的镇边大将,屡立奇功,曾引三千步卒击溃瓦侉部两万骑兵,又挥军北上,数败羯胡诸部,一时间,羯胡诸部见宗将军旗退避三舍不敢战,宗锡率部一直杀到了羯胡的圣山提堪彦山,这才刻石勒功而还,取得了近百年豫朝对羯胡难以想象的一场大胜,致使羯胡中有言‘有宗将军在,不敢南望奢战’。
可惜宗锡三十余岁时,背疾复发,坐立痛彻骨髓,不能再任武职。卸任之时,宗锡抚摸将印悲呼‘今生不以马革裹尸,此大憾也’,随后退隐江湖,不知所踪。想不到一代名将的后人竟然于眼前看到,怪不得魏子鸣三人会如此惊讶。
曹涟为骠骑将军时也与宗锡有过数面之缘,很看好这个后学晚辈,只可惜宗锡这个将星坠落的太快,太让人措不及防了,此时得知眼前的孩子竟是宗锡之后,心中不禁欣慰。
曹涟现在想要好好培养宗洛,希望这个名将之后能够继承父亲的荣耀,成为新一代的将星。
“宗洛,笑侃老人可给你说过讲武堂?“曹涟问道。
宗洛摇头:“没有,爷爷只是说让我来这里学习。”
“这样啊,那我来给你讲解一下。”曹涟眼睛发着亮光,有力的双手扣在宗洛的两肩,说道:“讲武堂为豫武帝所设,起先为军官进修而立,后来,衣何城事变与蛮夷祸乱相继发生,我朝为国捐躯的将士众多,武官凋零,当时的豫毅帝遂将世家子弟择良者选入讲武堂,以填补武官空缺。而至此之后,讲武堂也演变成将官的预备学堂,朝廷所选的教习也是百里无一的良将。”
曹涟顿了顿,看到宗洛茫然的小脸儿,只是笑笑便继续说道:“入讲武堂学习,会为每人选定一位老师,每位老师至多可以同时教授五名学生。而学生也可以在其他教习处学习所感兴趣的东西,当然,这需要征得教习的同意。除此之外,全部学生还要上吴夫子的早课,其余零零碎碎,等你以后自然就会接触到了。哦,再为你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讲武堂的教习,年鹤、魏子鸣、林肃。”
宗洛起身拜谢:“良侯大人,宗洛知晓了。”
“那么我就为你指定老师吧,嗯……林肃,这个孩子交给你了。”曹涟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