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门千里迢迢跑到定华山去,阵仗是大,结果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就打道回府了,秋易老友可真是忍力了得。”
声音是从林中传来,远近难以判断,玄月门弟子纷纷左右顾看。
“谁在这胡说八道!”凌青夕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听到有人居然挑衅他们,便是再也压不住。
“青夕,你带师弟们先走。”
秋易不怒反乐,这倒让弟子们更担心起来。
“掌门,对方未现身,是敌是友还不——”
“是我的一个故人,你们先走,我与他聊上几句便会来,任何人都不要跟来。”秋易不容分说,便是转身跃小道,进到林间。
“大师兄,我们该如何?”
凌青夕看着秋易消失的方向,说:“我们继续赶路,师父既然说没事,那便是没事。”
秋易进树林没走多久便看一黑衣蒙面人坐在一棵桂花树下候着他。
“老友可真是年龄大了,这么点距离居然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黑衣人从身后拿出坛酒扔给秋易,“不知酒量可有退步?”
秋易接下酒,并未打开,干干一笑:“现在我哪还有心思喝酒。”
“陈隐?谢谷?还是定华派?”黑衣人举了三样,每样都是秋易的痛。
“想不到你常居宫中,对外面的事却是这么明晰,不过你放心,你、我以及现在的定华派皆是为朝廷做事,纵然有万般恨意,我玄月门也会顾全大局,隐忍下去。”
“老友只说对了一半,我所担心的反而是你隐忍下去,”黑衣人起身,说道,“因为现在的朝廷也要分是哪个朝廷。”
秋易呆住,细声问道:“是何意?”
“我俩也就不说暗话,”黑衣蒙面人说,“此次去定华山无功而返,可是因为三皇子旭峰晨辉?”
“正是因为他,”秋易叹口气,“就算是知道他有意维护定华派和陈隐,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得待与马丝国的战争结束,到时再找他们算总账。”
“只要有旭峰晨辉在,你玄月门这辈子都得承受这些屈辱,别想报仇,”黑衣蒙面人想也没想,便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三个儿子正在为夺权而卯足力气,虽说皇帝钦点旭峰卓风为太子,但是到他百年之后,旭峰卓风能否坐上这位置谁也不敢肯定。”
“你担心旭峰晨辉和旭峰司嘉会夺位?”
“明目张胆想要夺位的仅是二皇子旭峰司嘉,但他却不足为惧,”黑衣人顿了顿,继续说,“我所担心的是旭峰晨辉,他失踪了这么多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而这次回中原所做的事,样样都是在收拢人心,现在很明显他想要将定华派拉拢到自己身后,若是成功,以定华在江湖上的威信和影响力…”
“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你知我是不愿去多想的,”秋易打断道,“不过你说的话中有一个道理我是听明白了,如果旭峰晨辉坐上了皇位,那定华派便是无人可撼动了。”
“对,”黑衣人笑道,“老友若能明此道理,那便还不算晚。”
秋易耸耸肩,道:“何谓不晚,就算知道了这道理,我能做什么,莫非直接杀了旭峰晨辉?”
“自然不是,”黑衣人道,“你只需要记住这个道理就可,旭峰晨辉的事我会替你搞定。”
秋易听到黑衣人这么说,却并未表现出多高兴地样子,反而有些谨慎:“既然你说我俩不讲暗语,那可否告知我,你可是在助太子保位?”
黑衣人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道:“并非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