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未见,听这声音,曲乐师也是不复当年荣光了,”孙爻笑了笑,说,“不知还能否一人奏出三人之曲?”
一听此话,曲正义顿时开朗,他一拍手,惊道:“你可是孙爻,孙先生?”
其实这时不管孙爻应不应,曲正义已经确定了此人就是自己脑袋里想到的那人,虽然两者的样貌已经大相径庭。
曲正义没等孙爻回话,便是继续追问道,“当初皇宫平乱后,前辈和衣殷兄就不知所踪,实不敢想前辈如今为何是此番状况,衣殷兄呢,你们这么多年去了哪里?”
孙爻摇摇头:“陈年旧事,说来话长,不过,亏得我这模样曲乐师还能想得起。”
“先生的恩情怎敢忘记,”曲正义说,“没想到犬子竟然是将先生给请来了,先生为何不找人来告知一声曲某,犬子这可是慢待先生了!”
“没有的事,”孙爻说,“实不相瞒,你刚才所问,我仅能回复一二,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京城中待着,而衣殷不知所踪,而现今我虽出来,但仍旧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行踪。”
孙爻这么一说,加之他身体的残缺,曲正义立刻明白了意思,心中虽惊,但还是赶着回身将门阖上,走到孙爻身旁。
“先生不用担心,待在此处,不会有人知道。”曲正义小声说。
“我待不上多长时间,那位姑娘醒后,我便会离开,”孙爻说,“我知你是重情义之人,所以无论对内对外,最好仅是将我当做江湖游医,如此对你我都好。”
“曲某虽是看重家人、亲人性命,但也非怕死忘恩之人——”
没等曲正义说下去,孙爻打断道:“实没必要让自己涉此险,你如今要照顾的可不止是从前那两、三人那么简单,且我已有计划与去处,再如此说可是在小瞧我了。”
“没有这意思,”曲正义仍旧想要再劝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诚如对方所说,“那我便让犬子好生照顾先生。”
孙爻点点头。
曲正义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那就让老夫看看,你是真有能耐还是来此混吃混喝!”
说罢,曲正义满怀歉意地抱拳深深鞠了一躬,礼敬地退到门旁,方才转身走出房间。
管家正笔直地站在园中等着,见曲正义出来后,便迎了上去。
“让这老头在此处待着,他不定能救歆儿,让好让浑小子安下心,”曲正义快步走出院落,在路上对管家说,“对了,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免得外人知道我准个江湖骗子住进宅院,嘲我老糊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