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霖服了汤药,面色一点点好看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渐渐有了精神,但因为烧得久了,身子看起来总是略微单薄了些。
张妈妈却觉得是赵郡然为了留在邵府,才刻意拖延着邵嘉霖的病情。她趁着赵郡然在厢房里陪邵嘉霖玩耍,悄悄对二姨娘耳语道:“二姨娘不如找个由头将赵姑娘打发走吧,再让老爷将骆大夫请来替二公子瞧一瞧。老奴只怕那赵姑娘觉得咱们邵府出手丰厚,故意拖着二公子的身子呢。”
这些日子二姨娘对赵郡然一直都是感恩戴德的,看着邵嘉霖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给下的赏赐也越来越丰厚。她只当赵郡然是行医之人,必定会尽心尽力的,哪里想到这一层
。她听了张妈妈的话不由惶恐起来:“那天为了瞒过骆大夫,赵姑娘让嘉霖服下了改变脉象的汤药,也不知道对他的身子有无影响。如今想来,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竟这般利用自己的儿子。”
张妈妈道:“二姨娘也不必过于忧心,只要能将骆姑娘打发走,我们再说服老爷请个太医来瞧瞧就是了。”
二姨娘思量着点了点头,正要想个由头将赵郡然打发了去,却见邵嘉霖一蹦一跳地往她走来,身后跟着赵郡然。
邵嘉霖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等一等她。
二姨娘见自己的儿子已然生龙活虎,心中大喜,忙牵着他的小手将他拉进屋子里,柔声道:“肚子饿吗?要不要让张妈妈去厨房里端一盘糕点来?”
邵嘉霖眯着眼点了点头,回头问赵郡然:“赵姐姐爱吃什么糕点?”
赵郡然笑着摇了摇头:“你拣自己爱吃的就是了。”
二姨娘见邵嘉霖对赵郡然一副十分依恋的样子,想着他虽有两个嫡出的姐姐,两个庶出的姐姐和一个嫡出的哥哥,但是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他也并不与他们亲厚,成日里只守着自己的一方小院,独自一人玩耍。
久而久之,邵嘉霖的性格便有些孤僻起来,除了她与张妈妈,他从不主动和别人说笑。而如今因为赵郡然的到来,他的性格的确开朗了不少。看着自己儿子的笑颜,方才张妈妈对她的提醒早已经被忘得一干二净。
她拿帕子替儿子擦了擦汗,又倒了一杯温茶让他喝下去。
张妈妈很快捧来了一碟核桃酥,邵嘉霖抓了两个核桃酥,一个塞到二姨娘口中,笑道:“母亲先吃。”又将另一个递到赵郡然手中,甜甜道,“赵姐姐快尝一尝我最爱的核桃酥。”
张妈妈朝二姨娘递了个眼神,二姨娘朝赵郡然笑道:“这些日子多亏了赵姑娘费心照顾嘉霖,日夜操持,委实辛苦赵姑娘了。”
赵郡然笑道:“二姨娘言重了,二公子聪明懂事,从未让人操过心。”
二姨娘从腕上褪下一只赤金嵌蓝宝石的戒指,放到她手心里,笑道:“不知赵姑娘可否再多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