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坐在了木箱子上，小满坐在了他的身边，他用手电照了一下书页，光线还算足。

“左院长知道吗？”小满好奇地问。

“他没兴趣知道这些，从小我就被爸爸带着去医院，一直到现在，我在他的眼里，将来只能成为一个医生。”

左岸笑了一下，眸光挑起看向了小满。

“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不管喜欢与否，你可以自己选择一条想走的路，我却不能，反对和异议，只会让爸爸生气，妈妈失望，我的时间几乎充斥着课外班，没有周六周日，这不是抱怨，是遗憾。”

“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你……可很多人羡慕你，你是学霸。”

“学霸并不快乐，除了现在这一刻。”

左岸的目光深切地看着小满，有着让她没法抗拒的忧郁，一种情丝不自觉地随之流淌着。

“我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书……可能是我喜欢的。”小满尴尬地移开目光，站起来，向上看着。

左岸的手电向她照来，问她想看什么方面的，有些书这里并没有。

“只要喜欢就可以。”

小满解释着，目光在那些书里搜寻着，这里的书果然是很少见的，都是一些阅读量不高，当她看到最高处一摞书时，立刻惊呼出来。

“我找这本书很久了，竟然这里有，只是太高了。”

“在哪里？”左岸站了起来，小满指着最高处的一个柜子，看起来那书在上面放了很久了，蒙了一层灰尘。

“这里有一个小梯子，我上去帮你拿下来。”

左岸从角落里拿来了一个梯子，梯子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一动就吱呀吱呀地发出响声来，不太结实。

“还是我来吧，我灵巧一些。”小满觉得左岸个子太高，体重也太大，梯子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我是男人，自然由我来拿，放心，我上过很多次了。”

左岸将梯子支好，一点点爬了上去，爬到一半警告小满让开。

“你站远一点。”

“你怕掉下来，压瘪了我吗？”小满调侃着。

左岸站在梯子上，回头看着小满，突然诡异一笑。

“不然压压试试？”

“讨厌，认真点儿，我要那书。”小满白了左岸一眼，脸微微发红。

左岸爬带了梯子最高处，用力向上伸出了手臂，书被夹得太紧，用力一拽，其他的书籍也都倾斜下来，左岸试图将那些书推回去，梯子突然一晃，顾小满完全一个本能的动作，奔了上去，伸出手臂。

梯子歪斜，左岸无法稳住身体，跌了下来，顾小满被严严实实地压在了下面。

“我叫你站远点儿了。”他俯视着她，微微喘息着。

“我怕你摔了……”

小满的脸好像熟透了柿子，她明显能感受到左岸身体的轮廓。

“我得起来……”

顾小满羞涩地动了一下，试图爬出来，可左岸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仍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牢牢地锁着她，鼻息里的热量扑在她的脸上，麻麻的，她和他彼此砰砰砰的心跳声，听得那么清晰，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在不安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