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靠着墙坐在地上,默默无声的喝着酒,在我俩边上还放着三个杯子,那是给浩哥、黄毛还有小志留的。
“东子,你怪小志吗?”
元元突然看着我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没回答,因为我心里没有答案,两眼茫然盯着天花板看。
如果不是小志出卖我们,我们早就按照原来的计划离开了,也许浩哥还是会被他爸带走,但起码我们仨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就算小志他是有苦衷的,可出卖我们已成事实。
按理说我应该怪小志,甚至是恨他,可是最后,小志为了我们落下了这么一个悲惨的结局,我还能说什么?
任何的事情都有双面性,连我们自己都深陷其中,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利来评判对与错呢?
那一晚我和元元不知道喝了多少,喝了一会,抱在一起又哭了一会,哭完再喝,喝完再哭,到最后,我俩都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元元走了。
我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没找不到,隐约间我想起了元元昨晚在我喝多了的时候好像说过,他累了,他想家了,他想回家了。
我给浩哥打了个电话,可提示我的是关机,想必是他爸关他禁闭了吧。
茫然的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车站,站在那人来人往的大厅,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要去到哪里。
我第一次感觉到孤独,第一次感觉到无助,掏出手机,我翻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迟疑着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我爸。
我爸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身上具有着所有农民的特质,接到我电话他挺意外,忙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不过我没哭出声,因为我怕我爸会担心。
我和我爸聊了几句,在他不停的叮嘱下,我才挂了电话。
和元元不一样,我家里情况很差,我妈身体不好,这是从生我的时候就落下来的毛病,现在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城里开几副中药回来煎,当初出来打工也是为了能够不给家里增添负担。
现在如果我回去了,无疑是让两位老人更担心,他们都为我操了十八年心了,我不能再给他们添乱,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不光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能够让我爸妈安心。
现在P县我肯定是不能待下去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准备到C县。
那里离P县有一段距离,所以夕阳他们不可能找到那里去,至于警察的话,我相信浩哥他爸有能力暂时压下来的。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坐上了前往C县的班车。
到了一陌生的城市,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个落脚点,浩哥他爸给我的卡里有一万多块钱,虽说不是很多,但对当时的我来讲,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要租房子,那就肯定得找中介,那些个房东们为了省事,基本上都会把自己的房源信息告诉中介,然后由他们去帮忙找租客,当然,这也为租客们省了不少事。
当时我对中介这一行并不是很了解,所以随便找了家就进去了。
接待我的是个看上去没比我大多少的女孩,长的还算清秀,但也仅限于清秀,说明来意之后,人对我挺热情的,翻开本子就给我介绍一个个房源。
要不说推销这个行业口才好呢,就算再垃圾的房子,在这些中介嘴里,都能说的跟白宫似得。
可最终,都没有我满意的,也不知道是这姑娘挤眼了还是咋滴,最后愣是直接冲我来了句,“要不你直接跟我合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