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晴天霹雳一般。
孩子是他的,金羽铭确定,他知道和姚小艺之间有过几次没有安全措施的经历,距离那次……好像一个月了吧?
金羽铭颓然的滑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张了张嘴巴,又赶忙起身,一路跑向特护病房……
温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乱如麻。
雪白的病房里飘着安全的味道,亮白的灯光将一张少有血色的小脸照亮。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金羽铭将她的手缓缓握了起来,贴在脸上,“小艺……”
姚小艺的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 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些。
金羽铭为姚小艺掖好被脚,双手搓着脸,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终究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孩子的事情令他意想不到。
金羽铭并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但是他明白,这个孩子对于姚小艺,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心头一沉,他掏出手机。
“皇甫温,查到了么?”
“嗯。”皇甫温的声音低沉。
“金家的人?”
“嗯。”
“报警,将涉案的人全部送进去,哪家律师事务所要是敢为他们辩护……”
“金羽铭。”皇甫温直呼他的名字,声音顿了顿,“是你大伯,金海南。”
“严惩不贷。”
按掉电话,金羽铭颓然的看着姚小艺,他该怎么面对她?
敲门声想起,江蕙脸色苍白的推开门,一眼便对上金羽铭寒冰般的目光。
“金少……”疏离的称呼,敬畏的语气,江蕙看了眼病床上的姚小艺,扫了眼金羽铭,赶忙低下头去。
“江蕙。”冰冷的声音在房间内传递,金羽铭直起身子,注视着那个被称之为后妈的女人。
“退位。”一道命令过去,金羽铭双手都攥紧了。
江蕙猛然抬头,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父亲的遗嘱上写的很清楚,现在金帝集团是我的了……滚。”
一个字,滚。
他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谁也无法阻挡了,除了国家的30%股份,金羽铭手上35%的股份,足可以决定金帝集团的命运。
江蕙浑身发抖,眨了眨眼,泪水便落了下来。
金羽铭的一句话,她便不再是金家的人了,远离了这座大山。
缓缓的退出了房间,江蕙靠在医院的走廊上,抿着嘴唇吞咽着苦涩的泪水,原来这些年,她都是金帝集团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
病房的门关闭好,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医生说姚小艺明天才会醒来,金羽铭坐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希望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他……
姚小艺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好累好累。
她梦到被狼群追赶,她拼命的跑啊跑,跑了很远很远,蹚过河流,爬上山坡,跃过悬崖,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她累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身边换了景色,再看不到狼群嗜血的气息。
脸上突然痒痒的,像是被什么剐蹭着。
姚小艺的目光寻找着,恍惚间跌进一个柔软的怀里,黑色的秀发扫过她的脸颊……
妈妈,是你吗?
姚小艺想要看清女子的脸,那是阳光太过刺眼,她只能看见一丝轮廓。
“小艺,爸爸妈妈带你去公园玩好不好……”
听不到声音,姚小艺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说话……
可是她知道的,爸爸没有时间,天天都要工作,妈妈也要在站柜台……
她不想去什么公园,只想和爸爸妈妈在家里吃饭,一起吃饭就好了。
可是,妈妈不是已经去世了么?
睁开眼睛,姚小艺恍惚间看到一张憔悴的脸,他瘦了……
头有些晕,她伸出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他的眼睛颤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嗓子像是塞进了石块,压着他发不出声音。
“小……艺……”
“铭……”
姚小艺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你放心,你安全了。”金羽铭连忙抓着她的手,“我们在医院,你不要怕……”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姚小艺困意全无,喉咙突然涌动了一下,胃里涌上一股酸水,她猛然间抓住了金羽铭的手臂,又赶忙推开来,身子向一边转去,哇的吐了起来。她吐得的很凶,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几乎全都是酸水和苦胆汁。
金羽铭慌忙叫来护士,又扶住姚小艺的身子,揉着她的背部。
姚小艺只觉得好难受,胃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