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敦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找那个让自己大动肝火的罪魁祸首,他发誓,如果目标是哪个不长眼的士兵,他绝不介意让他尝尝自己的大家伙。
埃尔敦狠狠的扫视了一番,他欣喜若狂的咧开了释然的笑容,透过一丝微弱到几乎不甚存在的光线,他发现把自己撞翻的家伙,只是一个笔直站立于墙角的铁甲。
真是不明白卡特琳娜大人为何不把这些腐朽陈旧的东西清扫出去,他不屑的想。
“呵呵…鬼东西,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恶魔吴文胥?哦你个愚蠢的白痴,没有生命的死物,真以为撞老子一下,就可以把老子刻画在食指里的钥匙撞飞出来么?别做梦了!”
埃尔敦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铁甲’,奇怪的是,当他柔软的手指碰触到不算坚硬,带着一丝温暖的臂膀时,他的笑容忽然凝滞了起来。
“铁甲怎么会有温度!”
埃尔敦大惊失色,连酒也醒了一半。
下一刻,他充满无法置信的惨白眼瞳狠狠的放大,捏着‘铁甲’肩膀的手指下滑,整个身体僵硬的像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他居然脸面朝地,重重摔在所谓‘铁甲’的脚前!
“总觉得事情有些太过简单了。”
吴文胥自言自语的将匕首从男人的心脏里拔出来,顺便将涂满鲜血的匕首擦向男人皮肤,当吴文胥来回擦拭了十几次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将埃尔敦的尸体翻侧过来,像割草似的割下了男人两个中指。
借助手掌心控制到无比细微的火焰,吴文胥细细比量着这两根手指,虽然埃尔敦死前还挣扎着有些弯曲,不过,这并不能对吴文胥感受它们的蕴含魔力产生影响。
或许这个名为埃尔敦的倒霉蛋生前就是一个法师,他的双指里都充盈着魔力。
透过摇曳的火光,吴文胥发现了一丝端详,在埃尔敦左手中指上竟然有一个漆黑的标识,这个标识,不是诺克萨斯素来尊崇的锤斧交叉,而是一只乌鸦的脑袋!
乌鸦的脑袋栩栩如生,无论是比黑暗还要漆黑的羽毛,还是它那只芝麻大小的绿色眼球,一种邪恶而阴险的气息都从标识里浓浓的透发而出,它邪恶到让吴文胥心脏发怵!
吴文胥突然觉得背脊一凉,浑身汗毛都倒竖而起,他惊慌失措的将手指扔开,脑子里爆炸出一种要立刻溜走的感觉。
吴文胥迟钝的眨了眨眼睛,乌鸦也眨了眨眼。
“唔呃!”
那是多么充满戏谑的注视!
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怖顿时在吴文胥双眼里攀升,“啊!”吴文胥痛苦的捂住喉咙,觉得身子失去了体温,在这双邪恶的眼睛死死的凝视之下,困意有如潮水暗暗袭来。
吴文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终于明白了一点。
至始至终,这根本就是敌人为了让自己自投罗网所布的圈套!
吴文胥咬住了舌头,因为用力,一丝丝殷红的血,瞬时填满了整个牙齿缝隙。
“多么容易上当的笨蛋小子!”
在吴文胥痛苦的张大嘴巴,意识的即将弥散之前,他看见周围充满了明亮的火把,一个拥有火红长发的冷酷女人,施施然的对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