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只会使用阴险伎俩的家伙,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符文之地。
看见泰隆的银环上面魔力正在源源凝聚,吴文胥反而低下头,讪讪摸了摸脑袋,话语充满着腼腆。
“尊敬的刀锋阁下,我听说您虽冷酷无情,却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我相信亚索先生已经将您的话语铭刻在心,其实吧,我吴文胥就算被你杀死也是一种荣幸,但是你因为杀了我而将无耻的名声冠在自己头上,作为瓦洛兰大陆的最无耻之徒,我实在于心不忍!”
“轰!”
漆黑土地猛然爆发起一大片尘土,十把银色的匕首距离不一的****在土里,匕首就像是引爆了火药,每一把的周围都蔓延着数不清的裂纹,在吴文胥触目心惊的凝视之下,裂纹开始瓦解,它们竟然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沟壑。
只看见泰隆狠狠地瞪向自己,怒声骂道:“奸诈小子,下次见面,我必将割下你的脑袋,把你的心脏盛放在你的头盖骨里面,作为诺克萨斯皇族宴会最卑贱的狗盆。”
“什么?他说要带老子去参加一次诺克萨斯的皇族宴会,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啊?”吴文胥对身旁约帝耸了耸肩膀,二人会心的哈哈大笑。
泰隆几乎被气得吐了一口血,他对天发誓,如此无耻之人,简直比最污浊的邪气还是让人反胃。
能把刺客之王气得双手颤抖,偏偏又不能杀人的奇葩,整个瓦洛兰大陆,除了狡猾猥琐的吴文胥,还有谁?
“不要得意忘形了小子,我泰隆不杀你,你也逃脱不出雪格要塞的,难道你以为你的禁咒真得能够毁灭北陆咽喉,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吧!”
泰隆强忍着翻滚的血气,他一刻都不想再见到吴文胥这个贱人了,看见他的贱笑,泰隆觉得混迹在地底世界那些名为流氓地痞的东西比绵羊还要温顺。
“唉?你怎么跑了,别逃啊刀锋之影!您可以是我的偶像,喂喂喂!偶像,说好的帮我签名呢?”
吴文胥又是畅快淋漓的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让即将看不见影子的刀锋身体骤然僵挺,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下了偌大决心的样子,淡蓝色的披风才彻底不见。
一个就目前来说最大的威胁消失不见。
吴文胥缓缓收敛起笑容,他尽力营造的轻松气氛,在泰隆真正的走后,反而不是那么轻松了。
焦灼的风吹拂过来,吴文胥努力嗅了一下鼻子,当他转过身,看间十三个满脸绝望的追随者时,他的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血肉里。
尽管吴文胥不愿意相信事实,但是绝望,就真实的写在眼睛里,吴文胥脸上再挤不出虚伪的笑容了。
“对不起,各位。”
尖锐的牙齿咬在嘴唇上面,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那种不甘,让吴文胥颤抖的低下了头,深黑的天空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少年的脸,谁也不会看见,此时此刻,吴文胥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流。
那是悲痛欲绝。
“没有关系的主人,当初计划这个方案的时候,我们不就是已经做好无法撞开天堑的准备了吗?无论怎样,咱们今日的表演,整个瓦洛兰大陆都会被震惊的,努力过,我…我们……。”
“我们只是不甘心呐!!!”
罗洛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悲戚和不甘的泪水从每个人的眼眶里流了下来,谁能甘心,又怎么能甘心?!
他们真得搞不懂。
骷炎之殇明明触发了灵巧披风的潜能,明明与十六兄弟的绝技融合,明明几近一百力量的撞在了北陆咽喉上面。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生命的脆弱与悲哀,让人感概更无奈。
吴文胥瘫软在地上,面对深红色的天,就好像被困进了地狱,任凭他怎么肆意狂妄,任凭他怎么自信坚强,此时此刻,他的眼眶无法抑制的血红。
血红的眼睛映着深红的天,映得吴文胥心如刀割。
我真是个废物,都怪我的狂妄!是我害了亚索,是我吴文胥害了大家!
指尖几乎是挑着血肉的从手掌心拔出来,当吴文胥强忍住呜咽的喉咙,努力将泪水涌回眼眶的时候,他的耳朵里,已经传来了大地颤抖的巨响。
雪格要塞的最精锐部队,一千龙骑锐抵达。
狂热的龙息,高的令人绝望的凶狠巨龙将退路死死封锁。
一小会的时间,凄惨悲凉的战号声远远响起,数不清黑压压的诺克萨斯大军覆压过来,遮天蔽日的旗帜,壮硕无匹的骏马和巨龙。
你体会过绝望吗?
当绝望真正降临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彻底被一种惨白和死灰色取代。
北陆咽喉的最后一丝火焰熄灭,一道深邃的剑痕与深深凹陷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北陆最坚不可摧的咽喉,竟然被毁坏如斯!
哈德拉·纳逊统帅用力握住了手套,满脸肃然,他将纯白色的手套缓缓摘下,用饱经风霜的手指,指着那个眼睛里写满不屈和悲戚少年。
他肃然起敬的说:“留下一具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