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崩拳!
陈文博这一拳携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尚未打到刘毅,拳风便已擦得其肌肉如虬龙凸起的后背发红滚烫,有一种灼烧的刺痛感。
“砰!”
崩劲尽数打入刘毅体内,哪怕其炉火纯青的铁布衫修为也是于事无补,这股劲道直接力透胸背,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打裂。
而在崩劲之后,一股狂猛汹涌的力道叠加而起,瞬间于他的体内爆炸开来。
“咔擦”,一连几道轻微的声响,刘毅的背骨直接被打断了几根。
二重劲。
“噗!”
刘毅狂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以一个诡异而可怕的幅度向后弯曲,仿佛要折断了一般。他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跌落下了火车,匡的一声摔在一旁的旷野。
铁布衫被破,这个不可一世的三合会红棍,甚至受了危及性命的重伤。陈文博可以肯定,那一拳绝对让他的心脏都承受不了,如果不尽快得到治疗,不说要他一条命,至少这辈子是别想有旺盛的气血催动铁布衫。
陈文博站立于火车顶端,一路随着火车疾驰而身形渐远,借着巡警打过去的几道灯光,默默地看着在视线中越来越远的那个身影。
实际上,陈文博如果没有打出那道二重劲,根本不可能破得了他那么可怕的防御。
他没有追,因为那个身影已经仓皇从地面爬了起来,如丧家之犬一般慌不择路地逃窜,一手捂着胸口,步伐蹒跚。
几个巡警惊魂未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陈文博稍微显露了一下那块临时执法官的牌子,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认识,直接在火车顶摆起了三体式桩功。
几个巡警面面相觑,心想方才那个人已经可怕至极了,眼前这个神秘的青年竟然能打败他。要是和陈文博过不去,说不定就因公殉职了。
于是他们装作看得懂那块牌子的意思,让两个巡警先下去,而后帮助他们接一下被陈文博打晕在车顶的两个巡警。随后,几个巡警一起消失在了车顶,也不敢管陈文博到底什么来路,更不敢妄自揣度他在车顶上干什么。
在车厢中,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凹陷的铁坑,不仅是乘客们头皮发麻,巡警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他们竟然还敢如此瞎掺和,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怎么样怎么样,谁打赢了?”林佳最是激动,要不是柳梦月拉着,都要从座位跳起来了。
“和你们一路那个···小哥,他打赢了,另外那个歹徒被打下了车顶,一路吐血一路逃跑了。”一个巡警斟酌不定如何称呼陈文博,干脆叫他小哥。
“那他有没有受伤?哎不行,我问你们干嘛,我自己上去看看!”林佳直接从座位蹿到了桌上,向着破碎扭曲的车门冲去。
看到几个巡警很难看的脸色,李武兴和柳梦月急忙去拉住他,心想这些巡警已经够郁闷了,你还要朝车顶跑给他们添堵。
然而让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林佳在这两个月像是长了不少力气,竟然一下挣脱了两人的束缚。
几个巡警持着橡胶警棍,想要拦住她。
林佳直接猫着腰,灵活地从他们手臂下方穿过,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嗖嗖地从车门爬上了车顶。
几个巡警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样貌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大胆,更没想到她身手如此灵活,让他们狠狠丢了一把脸。
“她她她···”李武兴指着林佳离去的车门,一脸的震惊,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她刚才挣开我们摆的姿势,是陈文博常练的形意三体式。”柳梦月也有些错愕,轻轻捋了捋鬓边发丝,心绪难宁。
“卧槽,没天理啊,这才多短的时间,凭什么她一个女孩子能比我练得好?”李武兴一脸悲愤,恨不得撞墙寻个短见。
柳梦月摇头不语,心中却已经在思考,不能落下林佳太多,在遭遇突变的时候成为负担和包裹。她暗自握紧了秀气的拳头,下定了决心。
几个巡警很无奈,安抚了乘客们几句,也不想再上车顶去面对那个可怕的青年了,很快离去准备好好补个觉。
柳梦月轻轻抬头看着金属的车顶,眼神有些迷离。
而在车顶,一双小手搭在边缘,林佳直接蹭了上去。她看了看疾驰的火车和两侧迅速后退的景色,有一瞬的目眩神迷,而后一屁股坐在车顶上。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摔下去。”林佳拍了拍自己的巍峨壮观的胸脯,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看向陈文博。
陈文博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停下了三体式桩功,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的滑嫩白皙的脸颊,有些怜爱和好笑地问道:“你怎么爬上来了?”
“你找死啊陈文博。”林佳打量了他一下,突然生气起来,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掌。
“我怎么了?林大小姐请说,我洗耳恭听。”陈文博有些愕然,盘腿坐在了林佳身旁。
“你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
“不就是修炼一个易筋经,你至于么陈文博?”
“小宗师又怎么了,哪天你被人打死怎么办!”林佳是真的生气了,看到陈文博那一身红肿的伤痕和流血的口鼻,几乎是咬牙切齿。
迎着冬夜凛冽的寒风,陈文博沉默了,内心深处有着愧疚,而更多的却是温暖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