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觉得到了上郡,我会拖你的后腿?”
叶庭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凡响,片刻的愣怔之后,便有些愤懑的嚷嚷道。
“虽然我不如伯秦那么精通兵法,但是论武功我也绝对不比伯秦差!不信咱们切磋切磋!”
这样说着的时候,叶庭已经把重剑握在手中,看样子是不与伯秦分出一个高下来,是绝不会罢休的。
伯秦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他见识过叶庭武功,或者是哦是技能,以之前叶庭在荒原中那招的威力,要是自己真的和叶庭切磋,估计下一次父皇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不是丞相府,而是一片废墟了。
“叶兄,你的武艺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我虽然不舍与叶兄分离,但是我也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叶庭觉得自己的智商又不够用了,之前他才因为伯秦才拒绝了胡亥,为何现在伯秦又要他留在咸阳,做胡亥的老师?
不过看到伯秦这幅认真的模样,他还是收起了重剑,决定先听听伯秦所谓不得已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终于安抚了叶庭的情绪,伯秦解释道:“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儒生之事,果然是有蹊跷。”
“淳于青回去之后,我思索了整整一个晚上,当初父皇命我监国之职,又将相府暂时赐给我居住,在场的也只有父皇的几位近臣,那为什么淳于青会知道长公子住在丞相府中?”
叶庭难得聪明了一会,立即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授意淳于青的?”
伯秦点了点头:“那人应该就是算到了如果我得知此事,一定会劝谏父皇,而我的劝谏又必然会惹怒父皇。”
“那为什么伯秦你还要……”叶庭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伯秦明明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已经知道自己劝谏的结果会是这样,还依旧要这么做。
伯秦叹了口气:“父皇做错了事,若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去劝谏他,还有谁敢去劝谏呢?”
叶庭隐约觉得伯秦的想法是没错的,就是做法/像是有些不妥,但是到底是哪里不妥,他也说不清楚。
要是叶庭上课的时候认真听听讲,认真理解类似于《邹忌讽齐王纳谏》《触龙说赵太后》之类的文章,他就会知道,劝谏其实也是一种语言艺术,完全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委婉劝谏,像伯秦这种直接劝谏的其实是比较不理智的,当然,还有一种抬着棺材的,基本上就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死谏状态了。
叶庭还觉得有些可惜,伯秦在几个月里来的努力,都因为这次劝谏而付之东流了,而现在,伯秦竟然还让他留在咸阳,这就让他更加不开心了。
似是看出了叶庭的不满,伯秦又继续道:
“那日在场的人,除了你我之外,就只剩下赵高,姚贾,李斯,他们都是父皇身边的重臣,无论这事到底与他们中的何人有关,都不容小觑。”
“你担心陛下被他们蛊惑?”
伯秦摇头:“相比之下,我更担心胡亥,胡亥的心思单纯,年纪又小,我怕他误入歧途,如果你能做胡亥的老师,我自然能够放心许多。”
听到伯秦竟然这样信任自己,叶庭心里那一点不满立马就烟消云散了,此时更是还有点小得意,既然伯秦都这样信任自己了,叶庭也不好再拒绝了,便点头应承了。
“好吧,伯秦你万事小心,我会在咸阳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叶庭原本还想告诉伯秦,如果收到什么奇怪的,要让他自尽的诏书可千万不要相信,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果有自己一直待在胡亥身边,或许可以把胡亥培养成一个爱大秦爱父皇更爱哥哥的好孩子,未来伯秦的悲剧不也就可以避免了?
这样想想,自己留在咸阳其实还是有些好处的。
这番谈话之后,伯秦和叶庭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伯秦便收拾行装,带上护卫准备出门,可刚刚出了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直接扑了上来,力道之大,差点直接把伯秦直接扑倒在地上。
待伯秦定睛一看,原来是胡亥。
胡亥泪眼婆娑的望着伯秦,双手紧紧揪住伯秦的衣袍,嘴里怯生生的说着:
“扶苏哥哥,我舍不得你走……”
伯秦从未见过胡亥这样难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又正值离别时分,伯秦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嘴上还劝道:
“小/胡亥,上郡离咸阳也不是很远,没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恩,确实不是很远,只有一个月的路程而已。
叶庭在一旁冷冷想着,自从昨天听伯秦分析了那么一番,再想起之前胡亥对自己说他也可以当皇帝,叶庭便越发觉得伯秦便贬黜之事,和胡亥脱不了关系,如果伯秦离开了咸阳到了远在边境的上郡,最能得到好处的不就是胡亥吗?
另一边,听到伯秦这么说,胡亥当即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