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福康安心中憋了太多的话,到了这个时节,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生怕说的不好,将善宝吓坏了。连兄弟都没的做,只好冷哼一声,扭着头生闷气。
善宝一见这情景,本来就大的脑袋又长了三分,心中叹息一声,轻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生的什么气。你是觉得我就要赴任房山,ri后见面难些,今儿这是特意寻我来的,不成想却等的久了,这才生气是吧?”
福康安听善宝说中自己的心事,如释重负,颇有欣慰之感,气也去了大半,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却依旧没有好气。
“我的傻哥哥,你是谁啊?富察家的三公子,皇亲国戚,ri后是要做兵马大元帅封侯拜相的,怎么脑子缺根弦啊?房山在哪里?出了西直门也就几十里地的事,骑了快马一个时辰能打个冒旋,想见我了,下了值直接就去了,费什么劲么?莫非距离远了,咱俩兄弟的情分便也淡了不成?”
善宝后世是谈判好手,生就一张巧嘴儿,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又是数落又是陈情,说的福康安心情好了许多。只是他今ri生气,并不全是为此,实则另有心事,此情此景,不免冲口说道:“这点距离总是难不住咱兄弟情分,可以后呢,你总得结婚吧?我瞧那英廉的孙女生的貌美如花,英廉夫妇对你也很不错,难道你就没有生些什么心思?”
“都是男人,谁敢说见了美女不动心?结婚?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身为我们这一支的长房,开枝散叶是我的本分,就你,不也御赐了婚事么?你敢违抗圣命?”善宝等了半天不见福康安说话,不禁叹息一声,“瑶林,你我一见如故,又经历了种种,你对我实则是有知遇之恩的,我对你实在是又敬又爱。你的心思我能猜个七八,不过我心中实在是有些障碍,你得容我时间,咱们岁数还小,来ri方长么!”
福康安听善宝捅破了窗户纸,真是如释重负了,虽然并未得偿所愿,心头的气却也真的随风而散,伸手扳住善宝的肩膀将他扭的跟自己面对面,借着白雪的微弱亮光,直视了善宝许久,这才缓缓叹息一声:“兄弟,那西路厅的同知是果亲王的门人,前番咱们兄弟把果亲王得罪狠了,此番你到了他的治下,一切都要小心为是。我已经求过了阿玛,将黑影借给你,他本是江洋大盗,武艺高强,后被阿玛收服,忠心耿耿,有他暗中保护你,我才放心。
无论福康安的心思如何,对善宝还是真的好。
善宝的心中暖暖的,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天不早了,为兄去了!”福康安又看了善宝片刻,突然转身上马,摆了摆手,扬起手中马鞭驾的一声,如飞而去。
善宝目送对方走远,想着对方的心思,一颗心突然沉重起来,长长叹息一声,从旁边抓起一把雪来洗了把脸,这才转身推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