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端起一看,发现居然是透明的玻璃杯子,这在当今这个时代可是个稀罕物儿。茶杯中一根浮茶不见,只一层薄薄的白雾飘荡在杯口,轻轻一嗅,幽幽清香沁人心脾。
“莫非这便是‘瑶池物生’不成?”善宝本尊别看年纪小,绝对是博学,所以他问出的话,便也头头是道。
刘统勋轻轻点头,接着问道:“即知‘瑶池雾生’,定然知道这大红袍的真假之别喽?”
善宝心中闪现出关于大红袍的知识,将茶杯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不禁轻呼一声:“呀,这茶水五层显se,绿红清澄,茶叶经水一泡,变做黄se,不上不下悬于中间,莫非是那传说中被雷击了半边的那株茶树所产不成?”
刘统勋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了向善宝示意,善宝便抽着鼻子嗅了嗅,抿嘴儿呷了一口,咂着嘴道:“醇而不厚,芳香不烈,清心醒脾,果然是好茶!”
“茶好,人更好,我今ri叫你过来,非为别的,实在是要替我那学生谢谢你的!我一生清廉,不好酒se,如今便以这清茶一杯,替赵得柱谢谢你了!”
善宝万想不到从刘统勋嘴中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明白为何这位号称冷面阎王的高官为何会屡屡向自己示好了——原来红杏口中赵得柱的坐师居然是刘统勋。
刘统勋的儿子刘墉是和珅倒台的最大功臣,穿越以来,善宝最想搞好关系的人中就有刘墉一个,想不到儿子还没见过,倒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老子的好感,这比喝了这杯大红袍还让善宝的心里感到舒泰。
他站起身来躬身道:“老大人严重了,学生只是依心办事而已,当不得大人如此谬赞。”
“明事理,知进退,你果然是好的!”刘统勋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接着道:“如今你也算入了官场了,还以十五之龄,就居三品高位,这一来是当今圣上求才若渴,心胸高远,二来,也是你的福分,你的造化。咱们为人臣子的,又居高位,老实说,坐的久了之后就会生出两样不是来。一是自不修身,转入骄奢一类,因为权重,容易忘记自己臣子的身份。二是小人趋附,门生,故吏扯不断的关联。所以我不会徇私提拔我自己的学生,所以那李儒兰成出事,扫了多少人的脸面?尹家铨自不必说,命都要丢,还有果贝勒,还有……”
说到这里刘统勋不往下说了,不过善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起大内遇到和静的事来,思谋着虽然说得了刘统勋的好感,却也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后ri皇帝的母亲,不禁苦笑。
刘统勋的神se黯然,善宝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丰富的表情,便不再想自己的心事,而是专心听这位历经宦海的老人给自己传授心得。
刘统勋却不继续说了,而是微微一笑道:“今儿个万岁爷那里你得了彩头,是你的大喜ri子,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如今圣上圣明,烛照万里,不拘一格使用人才,正是你乘风破浪,开创事业的年纪,后生,打起jing神好好去做吧,做的比我好了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