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的严厉在曹军中颇为有名。()他所训练出來的兵卒。与其说敬重他。倒不如说是怕他。对于朋友。于禁也是不近人情。在这个人情大于法律的年代。像于禁这么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主。能在魏国的朝堂上横行这么多年。与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魏国无人。
于禁有一个名为昌豨的朋友。曾是山贼。后投降曹操。但不久。昌豨率领山贼反叛。曹操当即派遣大军讨伐昌豨。眼看就要失败。昌豨便跑去于禁那儿求情。按照常理而言。于禁应该会放了昌豨一马吧。至少是替他在曹操面前求求情。但结果是。于禁以“不能失节”为由。斩了昌豨。事后。曹操拜禁虎威将军。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让于禁的名声在朝中一落千丈。
趁着夜色。陆逊等人潜伏至断头崖的附近。只带了几个随身的兵卒。悄悄摸上断头崖旁边的山上。躲开山中的兵卒。几人趴在崖顶往下看。正如斥候所言。真个山坳被于禁掏空。两面露出黄色的泥土。山上的树木荒草被砍的干干净净。孤零零的几个大粮食坨子竖立在山坳的底部。
“这家伙还阵型。阵仗搞的这么大。”黄叙压低声音说道:“兵卒在外。粮草在中。要向靠近粮草。必须杀进去。否则谁也动不了粮草分毫。”
陆逊沒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天色彻底暗了下來。魏营之中点起了火把。为了防止引燃粮草。只有中间囤放粮草的地方黑漆漆的一片。來往的兵卒一对对按照一定的规矩往來巡逻。于禁的中军帐就在靠近粮草的中间。灯火通明。人來人往。
忽然。一声惨叫从山坳里传來。在这寂静的夜中听的格外清楚:“啊。将军饶命。啊……”
仔细的看。就在中军帐的外面。两三个**着上身的人被绑在柱子上。有人挥舞皮鞭狠狠的抽打在他们的身上。杜预一指那个站在中军帐口的人:“看。他就是于禁。”
于禁一袭便衣。沒有穿铠甲。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双手背在身后。对于那几人的呼喊充耳不闻。约莫打了有半个时辰。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那几人才被放了下來。由几个兵卒抬着走了。于禁也转身进了大帐。()黄叙冷笑一声:“这家伙还真狠。以前总是听说。于禁善于治军。沒想到是这么个治法。”
顺着原路几人退了回來。虽然说还沒有想出劫粮的办法。至少证实了于禁严厉的传言。陆逊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黄叙还嚷嚷着只有杀进去才能烧了粮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办法。杜预看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龙军小将。开始明白。为什么龙飞故意让他们在抓阄的时候挑中这里。
对于于禁的了解。龙飞还是透彻的。于禁并非什么武艺超群的将领。于禁的优点在于思维缜密。善于行军布阵。这两人。黄叙勇猛。一手善射的技艺乃是家传。枪法有经过岳父赵云的点播。算得上龙军二代之中最勇猛的一员战将。而陆逊。有智谋。被称为将來的帅才。一勇一智绝对是天衣无缝的组合。自己这次來分明是來观摩的。
天再次亮了起來。黄叙沒有催促陆逊。更沒有自作主张出兵。这他们这些小兄弟中。陆逊是被公认的智谋。即便此次龙飞任命的队长是黄叙。任何事情的决断还是掌握在陆逊手上。无奈之下。黄叙只能去不知哨兵。随时观察断头崖的动静。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树林中的空地上只留下陆逊与杜预两人。
“驸马是不是还沒有想出对付于禁的方法。”杜预憋了整整**。此时剩下他们两人这才问道。
陆逊转过脸。微微一笑:“行军打仗贵在计算。我已经算出了三步。只是这最后一步尚不成熟。”
“哦。此话听起來新鲜。”杜预道。
陆逊接着道:“第一步。我们可派人放出风声。就说陛下已经派人渡过黄河前來劫粮。扰乱于禁目前的防守。”杜预点点头。陆逊接着道:“然后不断的制造高压态势。让守在这里的魏军成惊弓之鸟。如此魏军必然有些混乱。以于禁的性格则会更加暴虐。”
杜预还是点点头:“自乱才是以少胜多的关键。驸马此计甚好。就是不知道如何烧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