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关女色上的这些小事,怎么样都所谓了,如韦陟这样的权贵子弟,还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家兄长呢?”韦斌这时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家兄长简直就是个完人,你这个做弟弟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王缙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感慨:“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压力,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我河东王氏与本家的龃龉,若没有我大哥力挽狂澜,怕是河东王氏早就没落下去了。”
“我自小在我大哥的庇佑下长大,早已经习惯依赖他,所谓‘长兄如父’,怕就是我大哥最好的写照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下定决心进入官场,自然便是想帮衬我大哥。”王缙一脸为当年不懂事而感到后悔的样子。
韦斌结合王维、王缙的家世想了想,自然也能体会到王缙的那种感情,实际上,他对于王维在蒲州的纵横捭阖,还是颇为向往的,以一介尚未有职事官的进士,却硬生生地摧毁了一个家族,想想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那你的兄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韦斌如此问道,实则自己心里都否定了这个想法,真要是翩翩君子,怕也没有如今的成就了。
王缙微微苦笑,倒也不想隐瞒什么:“若说以前的大哥,确实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你信不信?”他想起了父亲在世时的兄长,那个时候的王维,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文人,内心善良柔弱。
韦斌只是点了点头,王缙的潜台词便是,如今的王维,早已不是当年的王维了。
“不过有的时候,人必须是要适应环境的,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躲在大哥的羽翼下,继续享受着平静的日子,可一切压力,都落在了大哥的头上,如今想想,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太没用了。”
王缙如此说着,心中愈发觉得兄长的伟大,若他是王维的话,或许早就被那种巨大的压力给压垮了。
对于如今王维的“情”“冷血”“扭曲”,王缙都可以理解,有时候,生活总是会逼良为娼,在那样的大环境下,他的兄长只能转变成一个心智坚韧,手腕强硬的上位者,而不是如一个怨妇般自怨自艾。
“至于我大哥在女色上,好像确实不太热衷,只是在蒲州纳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子做小妾,看样子倒好像还不是为了女色。”
王缙这个弟弟,自然还不知道王维的“重口味”,他的这位兄长,不是不热衷于女色,而是对寻常女子不感兴趣,倒是对那些不同凡响的女孩有兴趣,不论是变态的、单纯的、有才的、坚韧的……
如陆玉珏这种别的名门公子眼里的“完美名门贵女”、“女神”,在王维眼里,却仅仅是个“平庸的世家女子”,因此王维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若真的招惹了这种颇有地位的名门贵女,后事还不好处理。
像那种平民女子,或是商人家的女子,王维就算是肆忌惮一回,后事处理起来也挺容易,他纳了那个林月熙为妾,这林月熙可不知被多少女孩羡慕着呢。
林氏家族,更是一跃成为了蒲州商界的新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道理。那位林月熙的父亲,可一直对自己将女儿献给王维这件事感到沾沾自喜,至于女儿在王维那儿过得怎么样?那他可懒得管,只要别弄死了就行。
王缙与韦斌在聊完有关兄长的事情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变得亲近起来,这就是所谓“共同话题”的重要性了。
而在这个时候,王维却主动与几位友人说起了自己的婚事,算是提前跟友人们打个招呼,省得到时候请帖发到门上,对方才知道这件事。
崔宗之听完后,忍不住问道:“坊间可是将你与陆家那位嫡女的传闻说得绘声绘色,想不到全是胡说八道,你最终选择的居然还是我们崔家的人。”
博陵崔氏虽然早就与清河崔氏分家,可毕竟都是“崔”姓,要说是一家,却也不能说错。
崔颢也道:“对啊,到底是什么让你坚持选择那位崔家嫡女的?”
未等王维回答,韦陟却冷冷道:“十三郎骨子里也是个重情之人,他与那位崔家嫡女的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奇怪。”
王维点了点头,道:“并非那陆家嫡女不好,只是我与璎珞自小一同长大,算是知根知底,日后一起过的话,自然更加和谐美满,而且璎珞性子比较宽和,不会对一些小事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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