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慈恩寺里的僧人上前,把大雁塔的大门打开,请鸠摩多罗入内,鸠摩多罗二话不说,谁也不理,大步就往里面走,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着看经书,完成他一生的梦想。
杨泽并没有跟着入内,他对着泰恩招了招手,把泰恩叫了过来,低声道:“方丈,我有事和你说,咱们借一步说话。”有些话也应该告诉他了,免得出了差错,不管怎么说,这个方丈看样子还是很配合的。
泰恩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杨泽又要出什么妖娥子,但人家要和他说话,出家人与人为善,还是要听一听的。
两个人走到一边,到了无人之处。杨泽这才道:“实不相瞒,今天这事是有原因的,只能以来你们寺里找茬儿当借口……”
泰恩眉头皱得更紧,这找茬儿找得也太邪乎了,非要说我们寺里有人打架。
杨泽接着道:“那人确实是突觉的国师鸠摩多罗,但他来我大方国内,却是有些目的的,这个目的本官也不是十分清楚,清楚的只有当今圣上,还有朝中诸公。不过呢,皇上并不想直接见鸠摩多罗,而是需要鸠摩多罗求她老人家,她这才会见……”
他把事实经过,挑最不重要的说了说,只要能让泰恩配合着来就行。
泰恩听了,心中惊骇,这事竟然牵扯到了两国的邦交,而且还要让鸠摩多罗心甘情愿地留在大雁塔中,这不就等于是软禁了么,只不过被软禁的人,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泰恩很感为难,他既不敢反抗朝廷,也不想真把鸠摩多罗留在寺中,谁知道什么时候那位国师大人再起什么妖娥子,他也受不了啊!
他道:“杨大人。能换个寺吗,比如说那白马寺,要说在长安的名头,那白马寺可比贫僧这大慈恩寺响亮多了,让国师在白马寺里驻锡长住,不是更好么。”
杨泽一笑,道:“换寺太麻烦了,不过,换个方丈,那却是简单得很。方丈你认为呢?”
泰恩脸色大变,他的方丈之位是朝廷给的,可不是寺里的和尚们选出来的,如果朝廷真认为他不适合当方丈,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杨泽拍了拍泰恩的肩膀,道:“那鸠摩多罗再怎么身份高,在你这里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挂单的和尚,挂单这种事,说好听点儿叫驻锡。说得直白些,不就是在你这里加双筷子么,而且,你又不用给他看所有的经书。只是看几本,让他离不开也就成了,至于后面的事,也不是你我能够作主的。对吧!”
泰恩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道:“杨大人所言极是。他能辩论赢我寺中僧侣,那么也便有了资格看那经书,贫僧倒是不会为难他的。那,那便依杨大人所言,让他留在这里便是。但,那几个突觉人……”他可不想让恰仑等人也留在这里。
杨泽想了想,道:“所幸好人做到底,你便把他们几个都给剃度了吧,让他们也当和尚,留在这里陪国师,以后要不要还俗,随他们自己的便。”
要给突觉人剃度?泰恩一咧嘴,无话可说,只好念了声阿弥陀佛,反正当官的怎么说,他就怎么办呗,要是不答应,自己就做不了方丈,那换了别人当方丈,还是一样要听当官的话,那何必自己不先听呢!
果然很配合,杨泽很是欣赏,便让泰恩去陪鸠摩多罗,他则看向那个还没走的捕头,那位郭康富傻呵呵地还没走呢,他也没法走啊,弄成这个样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待了。
杨泽很有上司气势地,冲着郭康富勾了勾手指,郭康富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很是尴尬地道:“这位大人,小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让小人去办?”
杨泽道:“你们万年县现在事儿多不?本官在镇西当县令时,那事儿才多呢,又要鼓励百姓生产,又要收税,还要断案子,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儿,没个轻闲的时候,你们万年县不会也这样吧?”
郭康富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我们万年县忙不忙,和他一个镇西县令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