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山一旦决定去做某事,那真的是雷厉风行,立即就向杨泽告辞,他要回家去,马上就写一份奏章,好好地把独孤宝桥给告上一状,不但要说独孤宝桥是多么的罪大恶极,还要向独孤女皇禀报,他早就看出来独孤宝桥是个混蛋了,现在案子一出,可不就证明了他的观点嘛!
杨泽亲自送马维山出了衙门,望着京兆尹远离的背影,他心想:“要是这位马大人事后醒悟了,知道他自己上了当,他会不会吃了我啊,就算不吃了我,咬我一顿,我也受不了啊!”
偏巧就在这时,马成贤过来了,巴巴结结地道:“县尊,我叔父来找你做什么?可是公事?”
杨泽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公事,那还能是私事吗,不来找本官说公事,却说你这个狗头的私事?你还真会想啊!”
被骂做狗头,马成贤顿时脸就绿了,看来县尊现在的脾气不大好啊,竟然拿自己撒气。他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县尊有什么麻烦事?属下愿意效劳,为县尊解忧!”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要是给杨泽跑腿,就一定会有好处,他并非是什么志向远大之人,当然志向什么的要时常挂在嘴边说说,但内心深处,他还只是一个希望能捞便宜的人,只要有好处,那对杨泽忠心也没什么,别说被骂成是狗头,就是真的狗,又能如何?朝中的大臣们不也常向独孤女皇说微臣愿效犬马之劳么,那不又是当狗又是当马么!
杨泽想了想,道:“还真有一件事儿要你去办,如果办好了,以后就交给你更重要的事,如果办不好。那以后就难说了,升官发财的机会,本官就是给别人。也不会给你!”
马成贤大喜,不怕事儿难办。就怕没有事儿办啊!他连连点头,一定要效犬马之劳!
杨泽道:“等天色大黑之后,你出去一趟,从咱们衙门的后门出去,然后去一趟你叔父那里,进了府门之后,在门房里坐一刻钟,然后再出来。记得出门和进门之前,要左右看看,明白了吗?”
马成贤大为不解,这是为什么?他问道:“县尊是有话要属下带给叔父吗?”如果有话为什么不刚才说,还要自己大半夜的去,这个可真是太奇怪了!
杨泽摇头道:“兹事体大,暂时还不可对你明言。并不是要你去见叔父,只是去门房坐会儿就成。还有,你出来之后,再去尚书令府上。也是在门房里坐一会儿,你就说求见大管家就成了,放心好了。大管家是不会见你的。”
马成贤真的是被稿糊涂了,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去尚书令府里的门房坐会儿?难不成县尊想认识门房,不会是门房有个漂亮女儿,结果被县尊给惦记上了吧?
杨泽又道:“记得出门进门之前,也要左右看看。然后,你再去一趟国子监祭酒宋大人的府上,也是如此,在门房里坐一会儿。”
马成贤大吃一惊。国子监祭酒家里也有漂亮女儿?啊,错了。是国子监祭酒家里的门房也有漂亮女儿?
马成贤张大了嘴巴,惊讶莫名。以他的智慧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太上层的他是想不到的,谁让他以前一直是在市井里混日子的,除了女人,还有钱,也想不出别的啥了!
杨泽眯着眼睛,随即又道:“然后,你再去一趟中书令的府上,也是如此,出来后,再去一趟相王府上,同样也这么办,最后,你就回来,在长公主的府门前小站片刻,临走之时,吐上一口唾沫,然后再回县衙!”
马成贤都傻了,这是为什么呀?总得给个理由吧,要是他在长公主府门口吐上一口唾沫,结果被守门的侍卫给揍了,那县尊大人是不是要给些汤药费啊!
杨泽说完这些,摆了摆手,示意马成贤去办,他则往衙门里走,最后还提醒了一句:“你要好好地去办事,这是本官对你的考验,我会派人跟着你的,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办事,这么小的事,你要是都办不好,那么还要你何用!”
他直接回了后宅,去休息去了,他当然不会派人跟着马成贤的,只是吓唬他一下,让他好好办事就成。
反正只要马成贤这么一通折腾,就肯定会被人盯上的,那时候就会被人认为,自己已经派人搞联合了,而且还是拉拢了众多的朝中重臣,等到明天早上,马维山向独孤女皇一告状,那就一切妥当,说不定就会有墙头草,跟着起哄的,这就叫造势,只要声势一起来,那事儿就都好办了。
马成贤连声答应,却又着实为难,以他的厚脸皮,不管去谁家,在门房里坐上一会儿,都不会感到尴尬的,可就是最后那一点,要在长公主府前吐口水,这可真是超出他胆量的承受能力了,他从小到大,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不要命的事啊!
可既然是考验,就必须得办成,要不然自己岂不是会被看成是废物,要是成了废物,那以后就再也别想着发达了,他对于发达二字,还是很有期待感的。
跺了跺脚,马成贤去街上找到家小饭馆,要了整整二斤白酒,就着点儿酱肉和茴香豆,全给喝了进去,以此来给自己壮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