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暮道:“母亲下一次可不要这般了,这话叫下人们听了去不像话,没的叫人在背后咱们家里没规矩。而且若是传开了什么闲话,子虚乌有的事情却闹出满城风雨来,母亲脸上难道就有光彩?”
张氏一听儿子竟然为了白永春那个老混蛋来训斥自己,愤然道:“怎么现在就学会向着你爹话了?他是个什么货色,需要我来编排他?我就是不给他什么,你以为他干出的好事儿就少了?自己都差将自己玩残废了!你这会子还来我!”
“母亲,您会错意了。”白希暮焦急的道:“儿子不是为了父亲,是为了您啊,您这般处世,叫人看了不好。”
张氏不耐烦的摆手:“罢罢罢,你看不上我我心里也知道,你满心想着将来能谋个差事做。谁知道你爹这个不长进的,做得出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将你的差事也给耽搁了,仕途上我是妇道人家,帮不上你的忙,难道你爹那个没用的就能够帮的上忙?你这会子替他话,难道他还有顺风耳听得见不成?”
“母亲,您这么就太歪曲儿子了。”白希暮脸上涨的通红,双手握拳,想要与张氏吵,却又无法,子不言父过,同样无法言母过,今日指出张氏不妥之处已经引来张氏这般叫嚣,在下去怕就伤了母子感情。
白希暮心里深切的悲哀。
这样蛮不讲理道理都不通的媳妇,也难怪父亲要在外面寻找知己。
白希暮垂头不言语了。
白希汐的头脉的更低了。
张氏看着两个孩子那模样,心里虽然因白永春的事情不痛快,到底都是自己生的,心里也不落忍,叹息道:“为娘就是生气,你爹做的丧尽天良的事太多了。娘心里如何能够平静?你们真的以为他是去齐家帮忙劝和的?今日来求助的如果不是齐婥,你爹也不会如此。”
其实张氏的是对的,白希暮也知道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性子,他不过是不支持张氏当着下人的面也这样将无凭无据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
这夫妻二人都有错,但也都是苦命人吧。
白希暮叹了口气。
白希云这厢回了卧房,见齐妙依旧在睡,恐她这会子睡多了晚上不困,就叫醒了她,二人一起用了晚膳,又散了步,在灯下裹着毯子相拥闲聊,如往常那般正常作息。白希云自始自终也没将齐婥来的事情告诉她。
爱莲几个是知道的,但是见世子这样做,齐妙又有身孕着实没有必要因为那些烂事儿来繁琐她,便也都不开口。
如此到了上午,白希云与齐妙刚用了早饭携手在院子中散步,外头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怎么回事?”齐妙问婢女。
玉莲忙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白希云隐约猜得到会是什么情况,不免有些不耐烦。
齐妙最是善于察言观色,何况白希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他的一颦一笑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当然看的真切。
“发生什么事了?”齐妙拉着白希云往屋里头去。
“也没什么。”白希云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经揭开,稍后齐妙也什么都知道了,没必要隐瞒,便道:“就是昨儿晚上齐婥来了。是齐将军要将苗氏彻底休了,要请你去给情。我看你睡得好就没叫你起来,自个儿去前头看了看。”
“前头?那齐婥来了是直奔着正门来的,没走咱们沁园的门了?你去的时候是谁见的她?”
白希云苦笑,掐了齐妙脸颊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慧?想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些事情不愉快。”
齐妙无辜的眨眼:“我哪里有聪慧,这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她要求我,却不来找我,而是去前头,少不得就是为了将事情闹起来。若是安陆侯夫人见了她,这俩人正好可以凑一台戏。昨晚一定很热闹吧?”
白希云闻言禁不住好笑的摇摇头,道:“昨晚出来的不是安陆侯夫人,而是安陆侯。”
齐妙一愣,抬头看向白希云。
白希云却闭口不言,在不这件事了。
齐妙想了想白永春的人品,再联系齐婥素来的性情,绝对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典型,莫不是这两人还……
这叫什么娘家姐姐,丢脸都丢到侯府来了!
齐妙的脸一下子烧热起来,就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