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公子就怀疑到了我身上是吗?既是这样,您当初又何必救我出来,让我死在地牢里不是更好吗?”
“在没有抓到沈韫仪之前,每一个人都有可疑,并不单指你一人。”李世民话音未落,韫仪已是故作生气地道:“可是你却对我处处戒备,甚至故意装睡,我本是好心好意,结果……”她声音一哑,道:“只怕……连来这城郊山上画雪莲,只怕也是二公子的借口,根本就是想借此事试探我。”
李世民自不会说实话,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带你来此,确实是为了画下雪莲寄给无垢;至于刚才,我也确实睡了,不过我常年随父亲征伐,习惯了随时保持警觉,稍有人靠近就会醒来。”
韫仪低了头没说话,好一会儿,她涩声道:“我……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也是被沈韫仪给骗了,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是否你们一日抓不到韫仪,我的嫌疑就一日洗不清。”
“刚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了,可以吗?”
韫仪将信将疑地看着李世民道:“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话间,一大团积在树上的雪被风吹得往他们脸上扑来,好不容易等这阵风过去了,发现彼此头发、眉毛甚至是眼睫毛上都是雪,犹如刚从雪里钻出来似的,极为可笑。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另一个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座荒废了将近一年的村子头一次响起了欢畅不绝的笑声。
待得笑过后,李世民拂去韫仪身上的雪,借着屋内微弱的火光道:“是不是不生气了?”
韫仪别过脸道:“原来二公子还会在意我这个小小舞姬是否生气吗?”
“你替我画下雪莲花开,又一起经历这么多,我已当你是朋友,自然会在意。”说着,他郑重朝韫仪施了一礼,道:“刚才之事,还请梅雪姑娘见谅,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等了一会儿不见韫仪说话,他道:“如何,可以原谅我了吗?”
韫仪见火候差不多了,道:“二公子都这样说了,我又怎敢再计较不放,只是还请二公子记着您刚才的话,我确实不知韫仪之事。”
“我明白,不会再有下一次!”随着李世民这句话,韫仪与他一起回了屋子,一夜无事,翌日起来,雪已经停了,地上则积了足有一寸多厚的雪。
二人骑着青云回到府中,刚步入府中,便看到林总管匆匆忙忙走了过来,紧张地道:“二公子,您去了哪里,何以一夜没有回府,二夫人与大公子都快担心死了,也不敢告诉太守,怕影响他的病情,您要是再不回,就要派人去找了。”
“我没事,只是昨日被风雪阻了道,所以未及回城,在城外歇了一夜。”说着,李世民又道:“你派人去请徐大夫过来一趟。”
林总管刚刚安下去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又给勾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李世民道:“二公子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