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听闻王威他们一起来见父亲,怕有什么事,所以赶了过来,没想到是为刘县令之事。”在将门关上后,他道;“父亲当真打算救刘县令?”
李渊道:“为父刚才与刘文静谈了一阵子,此人确实才华过人,亦有投靠我们之心,若是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但是看王威二人的态度,他们是绝不会让父亲放过刘文静的,怕是您这里一放,他们就一状告到了陛下面前。”
李渊点头道:“为父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先将他关入牢中,好有时间慢慢计议。”
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道:“儿子倒有一计,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李渊眸光一亮,道:“尽且说出来听听。”
“在王威二人的监视下,想要明着救出刘县令,无疑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而且不论父亲怎么做,以他们与咱们的嫌隙,都会去告御状,但如果刘县令死了,那又另当别论。”
李渊急速思索着他的话,拧眉道:“你是说……让刘文静变成一个‘死人’?”
李世民微笑道:“不错,郡狱为父亲掌管,刘县令是生是死,不过是在父亲一念之间罢了;不过若决定这么做了,就一定要瞒过所有人,否则只要稍有泄露,就会被王威他们所知。“
李渊颔首道:“为父自会仔细思量,对了,河边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儿子刚刚接到大哥他们的飞鸽传书,自从父亲任太原留守后,河东的叛军便开始蠢蠢欲动,派过几小股叛军来骚扰,被大哥压了下去,暂时还没有大股军队作乱。”说着,他道:“父亲放心,有大哥在,他一定可以守住河东安宁!”
“建成手上足有七万军队,又有元吉帮着他,为父不担心。”李渊轻叹一声,有些歉疚地道:“倒是你,可有怪为父?”
李世民疑惑地道:“父亲何出此言?”
“陛下让为父回击突厥,可是为父手中只有一万军队,犹如走在悬崖边,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跟在为父身边,可比留于河东危险多了。”
听得这话,李世民顿时笑道:“是儿子自己要求来太原的,又岂会怪父亲;再说,儿子相信以父亲的睿智英明,一定可以荡平突厥之乱!”
李渊朗声一笑,意气纷发地道:“好,咱们父子一起荡平突厥之乱,令他们不敢再犯我中原天威!”
刘文静被押入狱后,起先还盼着李渊救自己出去,然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却依旧待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吃着馊掉的饭菜,李渊甚至连一面也没有露过,裴寂倒是来过几次,给他带一些吃用之物,但每次刘文静问及李渊,都吞吞吐吐,一次被问得急了,只能说实话,原来自从刘文静入狱后,他就再没见过李渊,每次去求见,管事不是说李渊出去了就是说不在府中,令他甚是无奈。
虽然裴寂离去之前,说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他,然刘文静心里明白,凭他一个晋阳宫监,根本救不了自己,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李渊,可惜……难道是他看错了,李渊并没有那么的雄才伟略;唉,若是这样,天下百姓怕是还要在苦难中多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