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央乍舌，郁闷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笑道：“沈清海，我觉得我俩果真太有缘，过敏都过的一类的。”

正喝着汤的李诚听到这话差一点喷出来，瞧着面前刘晓丽怒瞪的眼睛，立马咽了回来。

果真这姑娘好像真的是傻了，而且傻的还不轻。

沈清海依旧温和的笑着，全然不顾周围的窃笑声，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盘中餐。

垂下的眸子，笑得光彩熠熠。

他心里想：“符央央，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吃鱼。”

那时的符央并不知道，这个心里的承诺，在往后那段翻天覆地，物是人非的岁月里，他一直坚持着。

符央一直觉得云川的冬天很讨厌，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等到下午放学时就飘起了雪花。

随着一声声欢呼雀跃的“下雪了”，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教室外。

其实云川的冬天并不少雪，只是今日的雪好像来的特别及时，给这繁重的日子带来新鲜感，让人暂时忘记那些永远写不完的考卷，还有虎视眈眈的高考。

符央兴致上头，拉着沈清海就跑到了走廊里。

她印象中，沈清海好像特别喜欢雪，不仅那次一直叫着“下雪了”，甚至有很多次都看见他望着外面的天空静默出神。

他应该很期待下雪吧。

符央仰起头，望着漫天飘雪，无垠的尽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沈清海，你看，你喜欢的雪！下的好大。”

瞬间，沈清海墨黑的眸子像是弥漫了雾气，厚厚的一层，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涛汹涌。

有一段时间，下雪的日子是他最期待的，那样就可以不用去街上。

可是后来却成了他心底的梦魇。

那个夜晚，雪下的也很大，那人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满脸红疹，苦苦哀求。

他心里有过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冷眼旁观，任由那人的手狠狠的在他手腕上留下几个血印，他也毫不动容，直到油尽灯枯，抓着他的手也一点点垂下，慢慢咽气。

那晚，他好像真的就成了那些人口中的怪物，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后来，他对着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笑了很久很久，甚至连眼泪都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