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比刚才更加急促,两人赶紧步至店门。伙计拉开店门,却没有看到门外有人,正以为敲门的人已经离开,却不料瞥见身旁的老者突然蹲了下来。林烈云并没有离开,疲倦席卷了他的身体,左脚已经不能支撑他的身体,他只好坐倒在地上,同时用手奋力敲打着大门,尽量让敲门声更大一点,好让里面的人听到。终于等到了店家开门,可惜这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一片昏沉,未开口就已先晕过去了。
老者一手撑伞,一手把小男孩抱在怀里,把了一下后者的脉搏,随即一声不吭地就往自己住的厢房快步走去。店里伙计一时摸不着头脑,也只能跟在老者的背后,随时听后差遣。
回到厢房,老者吩咐伙计去拿一件干净的衣服,自己则开始对小男孩进行检查,不多久,老者松了一口气,摸着男孩的额头:“估计是淋了雨,有些发烧,还有就是扭到了脚,并无大碍。”
这时伙计在老者的示意下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只是看起来给林烈云穿是大了些。老者吩咐伙计给小男孩换上衣服,自己则守在一旁,等待小男孩清醒过来。
大火,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然而已经没有人去追究这场大火的起因,所有人都在灭火、逃命。然而火势凶猛,很快就吞没了大半个村子,许多来不及逃走的人已经永远的埋葬在了火海,火舌所过之处,除了焦炭,就是灰烬。在逃命的人群中,一个小男孩哭喊着,小手不停地拍打着,似乎在呼唤着什么,一个成年男子死死地抱住小男孩,不让他挣脱自己的怀抱。可是那位成年男子只顾着照顾小男孩和逃命,却没有意识到危险袭来,一根用来支撑房屋的木柱子终于倒下了,卷着熊熊火焰,眼看就要砸在他们身上。
“不要!快跑!”林烈云猛地在床上坐起,一声暴吼把一旁打着呵欠的药房伙计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别激动。”林烈云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身上汗流浃背,却听闻身旁有一把温和的声音。
林烈云随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全身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斑白如雪,脸上起了许多皱纹,看样子年岁已然花甲了。老者见林烈云不答话,像是惊魂未定,微笑道:“小友,做了个噩梦了吧?来,喝口水,休息一下缓缓神吧。”
林烈云接过老者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但他并未做多少调整,心里早已焦急一片,赶忙向老者说明来意。老者听罢,略微沉吟,也先没有答应林烈云的请求,然而脸上表情依旧保持笑容,道:“生命之草我这里正好有一棵,然而这种草药珍贵异常,不能随便用药。”
顿了顿,老者看着男孩有些期待的神色,笑道:“能否先容我为小友的朋友把把脉,然后再做定夺?”
林烈云没有犹豫,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且告诉了地点。老者吩咐伙计把林烈云背起,推开房门,撑起一把最大的油纸伞,三人就这样离开了药房,在雨下前行。
医馆门口,何氏夫妇已经开始有点焦虑了,何姨对何叔道:“夫君,要不你过去看看,我们小镇也就这么大,那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在中途出了什么事?”
何叔皱起了眉头,非常赞同妻子的观点,拿起雨伞就准备出去,却正好看见有几人打着伞往这边走来。何叔停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妻子,而何姨也在看他,冲他点了点头,疑惑地道:“难道他是回来了?”
等那几人走近,何氏夫妇才算是松了口气,但见男孩在一个伙计的背上,似乎是不能走路。林烈云也看见了他们,也以微笑表示。何叔迎上前来,把他们请入房中,问道:“张老怎么也来了?难道是为了孩子的病?”
张老,也就是白发老者,对着何氏夫妇报以温和的微笑,答道:“正是。”然后简要地把与林烈云相遇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说罢又道:“那孩子现在在哪?”
何姨急忙引路,张老来到了何叔平时用来给病人治病的房间,映入张老眼中的是一位脸白如纸,身体不停颤抖的男孩。凌封羽这时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还没能睁开眼睛,只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声响,他只感觉身边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人,环境的突然变化让他产生了一丝的警惕。
张老老眼微眯,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男孩,突然,他双目一睁,死死地盯着凌封羽衣服上的黑龙,虽然衣服上早已因为战斗而多处破损,但其龙威不减,依然让见者心战。他心中快速思索,对这位新的小病人的身份有了一点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