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和我老娘前后脚到家的时间最多是一分钟,一分钟就能烧得这么旺,我脊背发凉,脑子里只有门口还在徐徐燃烧的血红蜡烛,意识昏昏沉沉的,哭也不会哭出,闹也不会闹出,最后还是街坊邻居帮忙办了我娘的丧礼。
殡葬结束的第二天我就给老神棍打了打电话:“沈家这婚,我结!”
事发当天血红的蜡烛我没有看错,诡异的事情是存在的,而我老娘点燃蜡烛的地方是在三岔路口,那天晚上我被卖肉也是在三岔路口,同样的也有红色蜡烛。
老神棍在说谎!这件事情老神棍定然是不会告诉我真相的,那么就只能我自己找,我老娘不能白死。
老神棍笑了两声,没有半分惊讶,只说让我等消息。
没过两天,老神棍不仅给我送来了嫁衣:古代的大红喜袍,还定好了日子,让我直接出嫁。
奇怪的是传达消息的始终是老神棍,沈家从头到尾没有提办宴席邀请什么人,也没有提到作为亲家的我娘。
直到结婚那天,我才第一次见到了沈家人。
不是早晨,而是晚上九点,沈家来了一辆结亲车,车头上还粘着一个小巧的红轿子。
没有人送亲,我一个人上路,车开了好一会,驾驶位置上突然传来男人的戏谑:“你这姿色能嫁给我我弟弟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也对,我弟弟可是死了两任妻子了,你能活多久?”
男人长的白净,杏眼,薄唇,手指纤长,也不知道他是吓唬我还是真的。
我听罢,闭口不言,他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两声,我不愿意搭讪只得将头扭像窗户外面。
突然!一道明艳清晰的身影映入我眼帘,大红喜袍,站在十字路口对我笑,脸上一道道血泪不停地往下滴,和车头的小轿子应景的很。
“骇!”我惊呼一声,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害怕了?”男人啧啧两声,以为我被前两任妻子的死吓坏了,“也不打听清楚了再嫁,啧啧,真是掉钱眼里了!”
男人说话的同时,车也不停地往前开,我揉了揉眼睛将头伸出窗外往后看,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想是刚才精神恍惚看错了。
开车的男人也没再说话。
半晌,车顺利开到沈家,我才将盖头盖上,沈家响了一挂礼炮,到了门口听到有主事的让我跨火盆。
在我们这只有遇见什么晦气事才跨火盆,所以沈家这仪式弄的我心里膈应,到了屋子里就听到沈家老爷的声音,让我跪下敬茶叫爸。
我稳了稳心思,一步一小心,沈鹰声音里没有一点儿子结婚的开心:“行了,入洞房吧。”
话音刚落,我就被人搀扶着来回走,直到进了一间屋子,让我坐在床上才离开。
身后床上并不规则的呼吸声传来,我攥紧拳头,一声不响的等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我饥肠辘辘失去了耐心,才气得将盖头一掀开,咬着牙站起来,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怎料,前方一道清晰的身影再次闯入视线,门口一个穿着红色喜袍的女人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干枯毛躁,手指颀长,一股子血水顺着苍白的手往下蔓延,腥臭味隐隐传来。
“啊!”我只觉毛骨悚然,惊骇得往后退,女人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好吵!”猛然,背后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没睡醒的喑哑。
我急忙扭头看去,却只能看到被子在动,慌张着再次回头,门边哪里还有什么喜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