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开口道:“你且说说你志在何方?”
贾琏心里暗叹,怎么老爷还没忘记此事呢!这事还真不好答,若是让老爷知晓自己志向是从商,那还不要被打断腿去。可若是违心说自己心向科举,那老爷也不会信啊。正左右为难,又听贾赦道:“今日你有话直说便是,若是你说的在理,我倒是可以听听。对与错姑且不论,我只想听你如何做想。错了我也不罚你。”
若说贾赦为何会如此转变,倒是要从贾瑚说起,贾瑚回来,肩上又有了伤,贾赦便专门为其请了大夫给其治疗,此事因都瞒着老太太和张夫人,故而贾赦每日都会亲去瞧贾瑚恢复如何。每次去也要叮嘱一番,再与贾瑚闲聊一会儿,贾瑚便将这一路的风土人情,所见所闻都说与贾赦听。贾赦听着倒是觉得贾瑚不虚此行,见识见地比之前长了不少。贾赦倒是觉得出门走走看看,倒是比总在窝屋中死读书要好。
本来自己只是专心培养贾瑚,一来本就是嫡长子,日后是为了袭爵撑起一府的,二来因自己早年经历之故,便更是对贾琏不大上心。贾瑚去了边塞,贾赦倒是注意起贾琏来。仔细观察一番,倒是觉得此子也算是机灵,但心不向学。毕竟如贾府的情况,日后贾瑚袭爵也不过是降等袭爵,而贾琏这样的,袭爵自然与其无关,若是不走科举之路,末了也不过是府中给捐个官,有个虚职罢了。本来自己觉得自己如此计划倒是颇为不错,但因贾瑚回来之后,又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贾赦倒是改变了些想法。如今府中离这朝堂也是有些距离,但毕竟老底子还在,想躲也是难,更何况如今贾瑚想再往外拔也是难。既然一个都陷进去了,没用把另一个也往里送的道理,
如此贾赦倒也不逼贾琏定要在仕途上如何如何了。但即便如此,贾赦还是希望贾琏有个方向。因贾琏自小就喜欢看帐册,对庶务喜好,贾赦见其如此原来也是不喜,如今倒是也觉得尚好。更何况贾瑚又说了些边塞百姓的疾苦,对商队的期盼,再想到贾母曾经用芳漱了结了贾府的危机,如今贾赦倒对经营一事没有太多偏见。
贾琏这些日子每日都去瞧自行车做的如何,贾赦自然也是知晓,所以今日有此一问。想知道贾琏究竟是个如何打算。
贾琏听贾赦如此问,又觉得今日似乎贾赦心情也是不错,而且自己确无做错什么。想了想,开口说道:“儿子不敢瞒老爷。这读书考功名却也不是我的志向,一来我实在驽钝,二来体会不出书中精妙。再学也不过是如此。”贾琏顿了顿瞧了眼贾赦面色无异又道:“倒是对经营事务,觉得有些兴趣。”
贾赦微微点了点头,虽说此事已是知晓,但是此番还是听第一次从贾琏嘴里说出来。贾赦道:“你对经营事务有意,我且问你这些日子你忙的那些那些木头车,你打算如何经营?”
贾琏本以为自己此事做的秘密,但没想到贾赦是早已知晓,难免心里有些发慌。见贾赦瞧着自己,又道:“如今那东西还欠些火候,如此倒是不好打理。不知老爷看见我与迎春妹妹的寿礼了否?那个我倒是有了主意。”
贾赦听了微微一愣,那种小东西,也不过是给孩子玩的东西,那有什么可经营的,不过是开间铺子售卖便是。贾赦倒是想知道贾琏是如何打算。
“那物件虽说是个只是小娃用的,但做起来还算费事。普通人家的虽也对孩子宠爱,但这东西不知用途怕也是不大会买。更何况此物只有看着能动了,才会吸引人,单放在店里售卖不会有什么用。琏儿想着,真是要卖不如做几个送给市井小孩先玩上三天,若要喜欢可买可租,如此倒是可行。”
贾赦听了问道:“那为何不卖与官宦人家?岂不是能更容易些?”贾琏一脸得意摇了摇头道:“官宦人家孩子更重仪态,这东西好玩,但是仪态差些,官宦人家怕是不喜。不过这也不难,等到京中风靡此事,那时怕是官宦人家也会喜欢。而且他们要的格外精致,也应该会更贵些……”
贾琏说起此事,倒是滔滔不绝,一口气说了半天才算停。贾赦道:“你倒是想的细致。”贾琏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打鼓,不知该不该继续。
贾赦笑道:“你只管说便是,难得见你在我面前能说些许多话。”贾琏听了,觉得贾赦不应有气,也是放了些心。
贾赦又问道:“你方才说你那木头车还欠些火候,差些什么?若是那东西你又会如何经营?”
贾琏听贾赦如此问,点点头道:“那车骑上太颠,我现在在寻些材料让其能少颠簸些。不过这东西倒也是有,只可惜却长在塞外。若是此问题可解,毕竟此物方便,不用草料若是能卖到驿站便是最合适不过。天下驿站那么多,想想便觉得有意思。”
“有意思?”贾赦忍不住问道,“你经营目的不是为了银两?”
贾琏点头道:“听闻一句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我一直未能参透,但如今想想这些事,倒是觉得能明白了些。”